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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一一 苏摩达陀婆罗门子本生谭 (菩萨═婆罗门子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愚钝之优陀夷所作之谈话。此比丘于二三人之间,一言之法语,皆不能出,十分胆怯,心思欲言,因他事而又忘却。彼之如此行为,为比丘等于法堂互坐谈论之话题。佛来其处,问比丘曰:「汝等比丘!今有何言,集会于此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优陀夷之怯懦,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复如是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迦尸国某婆罗门家。年长于得叉尸罗学习诸学术技艺毕已,再归家中,知父母贫困,彼欲再兴家业,向双亲请愿,至波罗奈仕奉国王。彼受王之信爱与器重。彼父使用牡牛二头耕作,以维生计,一牛病死,彼至菩萨之处谓:「家中一牛死去,不能耕作,汝可向王请求一头。」菩萨:「父亲!予与王见面之时,已经甚久,今向王请求,颇不适宜。愿父亲自行向王请求。」父亲:「我甚胆怯,汝所不知。实际于二三人之前,不能请话。若我至王前请求一牛,恐将我仅有之一牛亦将与王而归去。」菩萨:「父亲!既然如此,我虽不能向王请求,我可使父亲练习请求之言语。」父亲:「如此甚善,开始练习。」菩萨陪伴其父来至香草茂盛之墓地,于各处捆缚草把,指示与其父:「此为国王,此为副王,此为将军。」种种名称。菩萨:「父亲!汝行至王前,首谓:『大王!大胜利者。』然后唱请求赐牛之偈: 大王!我有二头牛 以此我耕田 大王!一牛今死去 剎帝利!与我第二头 婆罗门于一年之间练习此偈,记忆之后,对菩萨曰:「汝苏摩达陀!我已习忆此偈,今无论于任何人前,均可唱出。汝可伴我去至王所。」菩萨:「如是甚善。」于是携带适当之礼物,陪伴其父,行至王前。婆罗门曰:「大王!大胜利者。」然后送上礼物。王曰:「苏摩达陀!此婆罗门为何人?」菩萨曰:「大王!此为我父。」王问:「前来何事?」尔时婆罗门唱请求赐牛之偈: 大王!我有二头牛 以此我耕田 大王!一牛今死去 剎帝利!尔取第二头 国王知婆罗门言语颠倒错误,微笑曰:「苏摩达陀!予思汝家有牛甚多。」菩萨:「大王!我父意欲请求大王赐牛耕种。」王喜菩萨之言,赠与婆罗门十六头牛及装饰之具乃至住居之村落以为礼物,以非常之荣誉送婆罗门还家。婆罗门乘全身纯白之辛头马所牵之马车,有许多从者随从归村而来。菩萨与父共坐车中,于归途道中,菩萨对父云:「父亲!我与父亲满一年间之练习,但父亲最后之时,父亲竟说将牛赠与大王。」菩萨于是唱最初之偈: 一 一年之间香草丛 不断训练无懈怠 父于众中竟翻意 缺少智慧难周卫 婆罗门闻彼之言唱第二之偈: 二 世间一切请求者 苏摩达陀尔须知 得财不得皆可遇 世间之事实如是 结分 佛云:「汝等比丘!优陀夷之胆怯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为一胆怯者。」佛述此语后,即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苏摩达陀之父是优陀夷,苏摩达陀实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轻业师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恋前妻比丘所作之谈话。佛问彼比丘:「比丘!汝真有恋情耶?」答:「真实不虚。」佛问言:「汝恋何人?」答:「予之前妻。」佛对彼云:「比丘!彼妇人对汝有不利益之行动,彼于前生使汝食彼情人之残食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巡回乞食以维生计某贫穷演艺人家。彼年长贫困,轻贱难堪,各处奔波,维持生活。时迦尸国某村有一婆罗门之妻,为一无德不贞之恶妇。某日,婆罗门因事外出时,彼女之情人,有机可乘,进入其家,彼女与彼通情之后云:「少时之间,食事再行。」为作食物,盛以咖哩,调以热饭,女与彼食:「汝请用饭。」而其自身则立于户外张望婆罗门之归来。菩萨恰于此时,正在此女情人食事中,前来乞食,立于门外。此时正为婆罗门归来之时,婆罗门之妻见其归来,大为焦急入内曰:「汝速起去,婆罗门归来。」情人遂入穴藏之中而下。婆罗门入门坐定,持凳与洗手之水,彼女以情人所食冷饭之上,盛以热饭,为婆罗门端出。彼以手插入饭中,见上热下冷,自思:「此为何人所食之剩饭?」彼问其妻唱第一之偈: 一 上为此样饭 下为异样者 我实问我妻 上下何相异 婆罗门之妻恐其行为暴露,无论婆罗门几度追问,彼均默然不答。尔时演艺者之子自思:「穴中藏匿者为彼女之情人,而此男人定是主人。婆罗门之妻,恐怖自己之行为泄露,故不答一言;如此,我对婆罗门告此女之所为,并告以其情人坐于穴藏之中。」于是彼谓婆罗门离家外出,今有一男入内为不义之事,食上等之食物,而女则立于门外张望,此男进入穴藏之中,将此一切始末全部告知,唱第二之偈: 二 我为演技者 乞食来此处 彼穴藏地下 尔可索其人 彼于是捉住此男之顶髻由穴中拉出,而告以更不可为此恶行,应持正心,而后离去。婆罗门对此二人鞭打威吓,教以不得更再为此恶事。而后从其业报而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时,起恋情比丘证预流果──于是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女是彼之前妻,婆罗门是起恋情之比丘,演技者实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行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萨罗王所作之谈话。世尊与比丘众受王之施物与尊敬甚大,如下之风闻。尔时世尊受王尊敬、尊重、崇敬、供养、尊崇,得衣与乞食之食,受坐卧之具、病药及其它诸多必需之品,诸比丘亦受尊敬乃至受必需之品;然其它之外道出家则不受尊敬乃至不得必需品。外道者如此不得施物及不受尊敬,日夜秘密会合集议:「沙门瞿昙出现以来,我等不得施物,不受尊敬,而沙门瞿昙则多得施物,大受尊敬。是何缘由,彼有如是幸福?」于是其中一人曰:「沙门瞿昙住于全阎浮提中之最佳住处、最优土地,因此彼得食物,受大尊敬。」其他者云:「以是理由,我等于祇园之内,建一外道僧院,如此我等亦可得甚多之收入。」彼等全部到达赞成之结论。彼此相议:「然若我等不告于王而自兴建,佛之比丘,必加妨碍,虽然获得,难保不被中断;故须向王馈赠贿赂,以取得僧院之地域。」于是向王之家臣请托,与王赠十万金,并请曰:「大王!我等于祇园之内,欲建外道之僧院,若佛之比丘,不使建造许可,故向王申请,无须等待彼等之回答。」王受贿赂,当然认可。外道者笼络王已终了,即集合木工,开始兴作,园内大起骚动。 佛问曰:「阿难!门外高大声音,究为何事?」答曰:「世尊!外道诸人,于祇园之内建造外道之僧院,此为彼处骚乱之声。」佛云:「阿难!于此场所,建外道僧院,甚不适当。外道之人,喜好高声,与彼等不能住于一处。」佛当即集合比丘告曰:「汝等比丘!向王申诉,使外道停止建立僧院。」众比丘等出发,行立于王之宫居入口,王闻比丘之来,思此必为僧院之事,王既取贿赂,乃传言:「王不在宫中。」比丘等归来白佛,佛谓:「王得贿赂,故为如此。」佛遣二大弟子前往,王闻二人之来,仍以同前之言遣之。二人归来白佛,佛曰:「舍利弗!此次王不在宫中,显系外出。」佛于此日早晨,著下衣、持钵,与五百比丘众俱,来至王宫入口。国王闻佛至,由宫殿下降,为佛执钵,招入内庭,以佛为上首,对比丘众施粥舍饭后,向佛顶礼,坐于一傍。佛向王始作法语:「大王!昔日诸王,取人贿赂,为有德人等所争论,失去自国首领之地位,招致大破灭之灾祸。」佛应王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巴鲁国巴鲁王治国时,菩萨为五神通八等至之行者,为教仙人群之师尊,常住雪山地方。彼为求盐及酸味之物,随五百人行者由雪山下来,至巴鲁市,巡回乞食,出至街中,坐于北门处枝叶茂盛榕树根下进食,并于此树下营建住居。此仙人群住于其处。甫经半月后,又有仙人之群五百行者围绕他之师尊来市,彼等亦入街中巡回行乞后,由街出至南门处,亦坐于前述同样之榕树根下调制食事,亦于其处,营造住居。如此二仙人群,只于喜好之间暂住,然后归于雪山。当彼等归去,南门处之榕树枯死。 于其次归来之时,南门处榕树下居住之人,首先第一来到。彼等知自己所居之榕树枯死,于巡回行乞后,出至北门处榕树之根下,调制食事,营造住居。然今另一方之仙人后至,于街内巡回行乞后,来至自己所居之树下调制食事,但已无处可居。彼等谓:「此非君等之树,乃为我等先居之处。」于是互起辩论,争执扩大。一方谓:「我等最初居住之场所,君等不能占取。」一方谓:「此次我等最先到来,汝等不能侵夺。」如此自称我为所有者,自称我之所有物。彼此争执不下,遂由树下起立,去至王所。 王以最初居住之仙人群为所有者。然另一方者诸人以「我等败于彼等」,心有不甘。彼等不言自己之过,以天眼回望,见一转轮圣王使用马车之车体,以此贿赂赠与国王:「大王!请判归我等为所有者。」王取贿赂,判为:「二群诸人两方所有。」但他方之仙人等更又持附于马车车体之宝轮,贿赂与王:「大王!请只判归于我等一方。」王于是又依其请求。 诸仙人等思:「我等为舍财欲、爱欲之出家者,由树下之事而起争论,馈赠贿赂,诚不相应。」于是大为后悔,急归雪山而去。住于巴鲁王国中诸天意见一致:「使有德人等惹起争端,实王之所为不当。」对王发怒,向三百由旬之巴鲁王国,涨起海水,全国淹没。如此因巴鲁王一人之所为,使国中住人,均至破灭。 结分 佛述此过去之法语后,现等觉者,唱以下之偈: 一 使此仙人群生隙 巴鲁国王终破灭 彼国众生与此王 我闻均已赴死域 二 意欲悭贪出恶业 此实贤者不称道 应语心无邪恶者 言行必须具真理 佛述此法语后:「大王!不可任从意欲而为,二群之出家者不可使相争。」于是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我即是最年长之仙人。」王为如来准备食事。佛与弟子等归后,王即遣人毁外道之僧院,于是外道者仍无凭借之处而去。 (菩萨═司祭官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智慧波罗蜜所作之谈话。某时,比丘于法堂有关如来智慧之话,谈如花放。「诸位法友!等正觉者有大智、广智、明智,有敏捷之智慧、锐利之智慧、透彻之智慧,为具足方便智者。」佛来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作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,如是。」「汝等比丘!此非自今日始,如来前生即有智慧,有方便与善巧。」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再生于司祭官之家。年长后于得叉尸罗学一切技艺毕已,于父死后,得司祭官之地位,为波罗奈王俗事圣事之顾问。其后,王受离间者之言,愤怒曰:「于我面前之事,无如此者。」王将菩萨由波罗奈放逐他处。菩萨率妻子至迦尸国某村居住。其后王又追思其德,王思:「任遣何人,使予能唤回彼阿阇梨者,均不相应。予今作一偈,记于贝叶之信上,煮鸟之肉,用白布包裹叶书与肉,加盖王印送去。若彼为贤者,于读信之后,知为鸟肉,必定归来。否则彼即不归。」王作河水满之偈,记于树叶之上。 一 河水满时得饮水 1 谷草茂时得藏身 远行旅人我呼唤 如鸦归来然则食 王以此偈记于树叶之上送交菩萨。菩萨读信,知王思欲与己相会,于是唱第二之偈: 二 王今思起我 送鸦来如何 鹫鸟与苍鹭 孔雀皆不想 因王不思起 实是我为恶 菩萨准备乘物,彼往谒王,王喜再俾以司祭官地位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彼时之王是阿难,司祭官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于此偈取其原典注释之意,鸦得饮水,为鸦在岸边伸首得饮河水之际。得藏身者,谷类伸高,鸦入其中得以藏身之处。我呼唤者,为对远离住者,得见鸦来止于自己之处。若能如此归来,汝鸦可鸣叫,而闻得鸦之鸣声,如此则必可归来──此即我呼唤之意云云。 (菩萨═大臣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迦利所作之谈话。此故事将于陀伽利耶青年本生谭(第四八一)中再说。佛云:「拘迦利为言语而被杀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复如是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大臣之家,年长后为王之俗事圣事之顾问。然王性喜多言,彼谈话时,他人无插语之隙;菩萨思欲矫正王之多言,思虑方法。 尔时雪山地方一湖水中栖有一龟,有二鹅鸟前来索食,与龟相知,彼等相互非常信赖。某日鹅向龟云:「龟君!我等于雪山心峰山中黄金窟中居住,彼处为一心情爽快之处,君可与我等一同前往。」「我如何能去?」「我等可伴汝前往。若君能缄口,对任何人不发一言。」「予可缄口不言,请携予伴行。」「如是甚善。」彼等以一木棒令龟咬紧,两鹅衔其两端,飞上空中,于是龟与二只鹅鸟相伴而行。村中少年见两只鹅鸟用木棒抬一龟飞行,揶揄而笑立。龟欲开口言:「纵令友人伴我飞行,于汝等何干?饿鬼恶者!」时二鹅鸟快速飞行,经过波罗奈市王宫上空,恰于此时,龟口松放咬棒,落于开阔之庭前,身躯裂为两半。王为菩萨及廷臣围绕,来至现场。王见龟而问菩萨:「贤者!此物因何由空中跌落?」菩萨长期以来,自己思欲向王忠告,今得窥此机会。菩萨:「此龟概与鹅鸟互相信赖和合,鹅鸟欲伴龟飞往雪山,龟于空中咬紧木棒,此龟概以闻他人之言,不能缄口,思欲对话,而开口放棒,如此龟由空中落下而绝命。」「大王!无端而多言,遂受此苦。」菩萨唱以下之偈: 一 龟出无用言 实乃自杀身 应强捉木片 绝命以多言 二 王为人中最强者 贤者善语勿多言 尔今不见多言者 龟身遂自陷破灭 王知彼就王自身而言:「贤者系就予所言耶?」菩萨明言曰:「大王!予言为大王或为他人亦未可知。言过多者,有此破灭。」尔来王止多言而寡言语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龟是拘迦利,二只鹅鸟是二大长老,王是阿难,贤明大臣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可参照五分律二五(大正藏二二、一六五页下),Pancatantra (Benfey)I.P.239;Fausboll’s Dhp.P.418。 (菩萨═司察官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恋前妻比丘所作之谈话。佛问:「比丘!汝真有恋情耶?」答:「世尊!真实。」「汝恋何人?」「以前之妻。」佛向比丘云:「比丘!彼妇女前生对汝即为不利益之事,汝为彼妇人而被串刺,将置于火上炙烤。幸藉贤者之恩荫,取回汝之生命。」佛于是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司祭官。某日见渔师取下挂于网上一尾之鱼,置于热砂之上。渔夫作串云:「我欲置鱼于炭火之上炙烤而食之。」彼鱼思鱼妻而泣,唱以下之偈: 一 此火我不苦 串刺亦非苦 他女同快乐 我妻思我苦 二 恋火实烧我 亦使我心苦 善士解放我 勿杀爱恋者 尔时菩萨偶然经过河岸,闻彼鱼悲叹,遂近渔师之前,使彼解放其鱼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起恋情比丘证预流果──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鱼妻是前妻,起恋情比丘是彼鱼,司祭官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参照本生经第三四,鱼本生谭。 (菩萨═树神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青菜商优婆塞所作之谈话。此事于第一篇已为广说 1。此处佛问优婆塞:「优婆塞!汝长期均往何处?」「世尊!我有一女,时破颜微笑,予曾试验我女,现已嫁入一良家少年为妇;因此种种事务,不遑礼拜世尊。」佛云:「优婆塞!汝女有德,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复如是。汝试汝女,亦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复如是。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一树神。尔时青菜商优婆塞,欲试其女,伴行至森林中,紧握女手,动之以欲情,似欲得彼女之身,悲叹向其女唱第一之偈: 一 世人皆乐欲 然尔竟无知 今我握汝手 汝将叫如何 彼女闻之泣曰:「父啊!予为一幼女,予不知淫欲事。」于是唱第二之偈: 二 应护我离苦 父对我无信 我叹树林中 护者强我为 如是青菜商试其女后,伴归家中,嫁女为良家青年之妇。然后依其业报离此世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青菜商证预流果──而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女是今之女,父是今之父,而目击其始末之树神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可参照本生经第一○二,菜果店本生谭。 (菩萨═司法官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诈骗商人所作之谈话。 住于舍卫城有诈骗商人与贤明商人,二人合组,积聚五百车之商品,由东方向西方行商,获得多金,归舍卫城。贤明商人向诈骗商人曰:「予等现可分金。」诈骗商人自思:「彼长期寝卧恶榻,食恶劣食物,现甚疲弊,今至家中食诸种美食,坏腹必死,所得储金,均归为己。」于是推称:「今日星宿运行不佳,日辰不吉,待至明日可判。」于是明日复明日向后延期。但贤明商人向彼逼迫,结果二人遂分储积金。贤明商人持香及花鬘,来佛前供养礼拜后,坐于一面。佛问:「汝何时归来?」答:「世尊!半月以前归来。」问:「何故迟来佛前供养?」彼于是向佛告白始末。佛云:「优婆塞!彼男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为诈骗之商人。」佛应彼之请求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大臣之家,年长后为司法官。时住于村与住于街有二商人,互为朋友。住村商人于住街商人处,存放五百锄头,住街商人卖其锄为储积金,于置锄处遍撒鼠粪。后住村之商人前来索锄,诈骗之商人云:「君之锄为鼠所食。」并示以鼠粪。村之商人谓:「为鼠所食,亦未可知。鼠食之所者,亦无可奈何。」彼称欲往游水,于是伴诈骗商人之子出,至某友人之家,对其友人云:「此子暂置汝之家中深处,勿使其向任何处出走。」村中商人游水毕,来至诈骗商人之家中。「我子现在何处?」「我置汝子于岸边,入水游泳,尔时飞来一鹰,用爪捉去尔子,飞上空中而去。予于水中击手,大声呼唤,虽经种种努力,终未能放。」「汝为虚言,鹰无捕捉儿童之事。」「或许如是,亦未可知。然汝谓无此事,我亦无如之何,事实鹰已捉汝子而去。」「汝盗贼,杀人者!我至裁判所,使汝吐实。」彼出恶言相骂。「悉听尊便。」于是相伴至裁判所。 诈骗商人向菩萨云:「此男伴我子游水而去,我问我子去至何处,彼云为鹰所攫去,我故对彼诉讼,请求裁判。」菩萨问另一方曰:「汝可据实申诉。」「予与其子,一同出游,为鹰攫去,亦为事实。」菩萨:「然此世间,鹰如何能持人之子而行?」贤明商人:「我亦欲请问法官,鹰既不能捉人子飞至空中而行,然鼠又如何能食铁锄?」菩萨:「诚然不能。」贤明商人:「法官!我于此男之家,置放五百锄头,然彼谓均被老鼠所食,并示我以食锄之鼠粪。若鼠得食锄,则鹰亦可攫去人子,如鼠不能食锄,则鹰亦不能攫走人子。但此男谓锄被鼠食,是否鼠得食锄与否,愿法官调查,请对予之诉请予以裁判。」菩萨判曰:「此男狡猾,思以诈骗得胜,汝言甚是!」遂唱第一之偈: 一 报欺瞒者实欺瞒 以诈骗对许骗者 鼠子若能食犛锄 如何鹰不攫人子 二 世间欺瞒数实多 欺治他人欺人者 失子者应返失锄 失锄不可夺人子 如是失子者取回其子,失锄者取返其锄,此二人依其业报,终离此世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诈骗之商人是今之诈骗商人,尔时贤明之商人是今之贤明商人,司法官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猿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心中郁郁不乐比丘所作之谈话。此比丘一人不得把握禅坐之对象,诸比丘等,首先伴此心中不乐比丘来至佛前。彼为佛讯问:「汝真感觉有所不满耶?」答:「诚然有所不满。」佛问:「是何缘由?」答:「为烦恼之故。」佛云:「比丘!烦恼之一物,前生为畜生之所诽谤,汝今于此于佛教出家,如何为畜生所诽谤之烦恼而感觉不满?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再生为雪山地方之猿胎。彼为一猎师所捕,献与王前。彼于王宫长住之间,对王奉仕不懈,举凡人间世界所行之惯习,殆皆忆记。国王嘉勉其奉仕热心,命猎师:「将此所捕之猿,放回原地同一场所。」猎师依命而行事。 猿群知菩萨归来,集合会彼于一大岩石之上,而向菩萨致欢迎词后,问曰:「君于何处居住如此长久时间?」「予于波罗奈王宫中生活。」「然则如何得释放归来?」「王以我为娱乐用之猿,王嘉勉予之善能奉仕,故与放回。」而猿等又问:「君于人间世界所行之习惯,当能记忆,请语我等,愿闻其详。」「汝等不可问我人间之习惯。」「务请告知,我等愿闻。」「所谓人之为物,无论剎帝利或婆罗门皆自谓:『我的,我所有』,乃不知有无常之理。彼等为暗愚之作法,〔汝等〕谛听入耳。」于是菩萨唱如下之偈: 一 此乃我黄金 人此朝暮言 诸人不贤明 不能见圣法 二 家住二家长 一人为无髯 辫发垂乳房 更又耳穿孔 多财买奴婢 彼使佣人苦 猿等闻此,皆云:「汝勿再言,言已太多。我等所闻,皆不相应。」诸猿用双手强覆其耳。「我等于此场所,闻之实不相应。」即今此场所,亦觉可诽,皆向他处而去。而此一平告,遂得诽谤平岩之名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彼比丘证预流果──而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猿群是佛之侍众,猿王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司祭官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企图杀害佛所作之谈话。尔时佛云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非自今日始,彼于前生即努力害我,但仅有之恐怖,亦不能与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雅萨帕尼王治国时,伽拉迦为其将军。时菩萨为王之祭祀官,名曰法幢;王之饰头理发人名洽达帕尼。王正当治国,但将军执行王之裁判,收受贿赂,行贿者为一粗敝之人,喜好谗谤他人。将军因取贿赂,以非所有主为所有主。某日,败诉之人,展腕泣叫,来至裁判所,恰遇奉仕王之起居菩萨外出,彼认知为菩萨,投身于其足下:「长官为王教管圣俗诸事,今伽拉迦将军收受贿赂,非所有主者判为所有主。」自己败诉以告菩萨,菩萨起慈悲之情:「汝今善来,我为汝裁诉。」于是伴彼至裁判所。集合多数之人,菩萨直彼之诉,裁判所有者为所有者,大众拍手喝采,其声甚大,为王所闻,问为何音。左右白王:「法幢贤者,改判不正裁判,引起大众之拍手喝采。」王闻甚喜,呼菩萨曰:「阿阇梨!汝裁判此讼耶?」「唯然。大王!伽拉迦为不正之裁判,予改正其判决。」王曰:「今后汝可裁判诉讼,予乐耳闻,世间者亦以为荣。」彼虽不欲,但为哀愍众生,承诺王之所记,坐于裁判所中,判所有者归所有者。 伽拉迦自此以来,贿赂不入,无有储积金,于是行离间王与菩萨之策。向王云:「大王!法幢贤者欲图谋王之王国。」王不信其言:「汝勿作是言。」予以反驳。然彼再云:「王如不信予言,可于其出差之时,由窗内观望,便可了知城中之人如何掌握于其手中。」国王望见向菩萨处来申诉之人众,王心中自思:「诚然,此均为从彼之人众。」王心完全被离。王曰:「将如之何为善?」「王可杀之。」「彼无大罪,如何能杀?」「予有一法。」「方法为何?」「与彼以不可能为之事,如彼不能为,则依罪杀之。」「然不可能为之事为何?」「大王欲作园囿,肥沃土地,莳种育果,亦须二三年时间,王可唤彼,告以思明日欲于苑囿中娱乐,若彼不能为,则依罪杀之。」于是王呼菩萨:「贤者!予等前于苑囿娱乐,隔时甚久,今思欲在新苑囿中娱乐,明日即行开始,汝应速为之,如若不能,则汝将无生命。」菩萨明了:「此为伽拉迦因无贿赂可取,为予与王之间造成分裂。」菩萨答言:「能为与否,将试为之,大王!」菩萨归家,食美味后,横身于卧榻思考。 尔时帝释宫中,现热征候。帝释熟思,知菩萨之烦恼,急至菩萨寝室,立于空中:「贤者!思考何为?」「君为何人?」「我为帝释。」「王命我作苑囿,我正思考。」「贤者勿忧,我当为汝精作难陀欢喜苑及心罗苑同样之苑囿,未悉作于何处?」「作于如是如是之场所。」帝释作后,回归诸天之都城。翌日菩萨实际察看苑囿,然后至王处申报:「大王!苑囿已成,请王清游。」王出行见其苑囿──围以十八肘赤砒色之围墙,具有望栖之门,饰以种种树木、花与果实,挠屈其枝──王问伽拉迦曰:「贤者!彼如予等之言所为,今将如何?」「大王!仅一夜之间,即能作成苑囿,又如何有不能夺取王国之理?」「如何,将如之何为善?」「更以他之不可能为之事使为之。」「汝言为何?」「使之为七宝造莲池。」王即承诺告菩萨曰:「阿阇梨!苑囿已作,今再作与苑囿相应之七宝造莲池,若不能作,则汝无生命。」菩萨承诺:「大王!予尽力而为。」于是帝释为彼更作莲池,甚为光辉,具百水浴所,千之曲路,五色莲华覆盖,如欢喜苑莲池。翌日菩萨于实见后,向王申白:「大王!莲池已造完成。」王见此后问伽拉迦:「今应如何?」「命其造与御苑相应之馆,大王!」王告菩萨:「阿阇梨!今再作与此苑囿莲池相应,一切以象牙所造之馆。若不能作,应思汝则无生命。」于是帝释又为其造馆作家。菩萨翌日实见后,向王申白。王见之问伽拉迦:「今应如何?」「命其作与家相应之摩尼珠,大王!」王向菩萨曰:「贤者!再作与此家相应之摩尼珠,以摩尼珠之光行路,若不能行,则汝无生命。」于是帝释又为彼作摩尼珠。菩萨于翌日实见后向王申白。王见之问伽拉迦曰:「今将如何?」「大王!法幢婆罗门所望之任何事,皆有天神为之适作,今可命天神所不能作者,命其作一天神所不能作之具备四德之人。」王告菩萨:「阿阇梨!汝已为予作苑囿、莲池、象牙之楼阁及照耀光辉之摩尼珠,今再作一守护苑囿具足四德之园丁,若不能作,则汝无生命。」菩萨云:「如此之人,可得与否,容予思考。」菩萨归家,食美食后而卧。次晨醒觉,坐于卧榻之上自思:「诸天之王帝释,已为自作得各物,然不能作四德具足之园丁。如此凭他人之手而死,勿宁于森林中无依藉而死为宜。」彼不告何人,下楼阁,开正门,出城入于森林,坐于树下熟考善法而坐,帝释知其始末,扮身为猎师之姿,接近菩萨曰:「婆罗门!汝为弱者,前此无任何苦恼之事,何以入森林中独坐?」问其理由,为唱第一之偈: 一 见尔安乐度生活 今去人里入森林 尔只一人林中坐 树下思惟乞人事 菩萨闻之,唱第二之偈: 二 安乐度生活 去里入森林 此只我一人 独坐于树下 思惟乞人事 忆得诸善法 于是帝释对彼曰:「果尔若是,汝婆罗门何故坐于此处?」「国王命伴来四德具足之园丁,然如是之人不可得,予思凭他人之手,如何皆得死,勿宁入森森之中,无依藉而死为宜,是故来坐于此处。」「婆罗门!我为诸天之王帝释,我已为汝作苑囿等,然我不可能作具足四德之园丁。为汝王饰头之理发人洽达帕尼,具足四德,若园丁为必要时,可以此理发人任此工作。」帝释如此忠告菩萨:「汝勿忧虑。」帝释安慰菩萨后回宫而去。菩萨归家,于朝食完毕,行至王宫入口,与洽达帕尼相见,菩萨执其手问曰:「君为具足四德者耶?」「予之具足四德,谁语汝者?」「诸天之王帝释教我。」「彼何故教汝?」「因有如是如是之理由。」菩萨告以事之始末。洽达帕尼云:「余为具四德者。」于是菩萨执其手行至王前:「大王!此洽达帕尼具足四德,如要园丁,可请其为之。」于是王问:「汝真具足四德耶?」「唯然,大王!」问:「具足如何之四德?」 大王!我无嫉妒 我不饮酒 我无情爱 我无瞋恚 于是王问彼曰:「洽达帕尼!汝真无嫉耶?」「唯然,大王!我无嫉妒。」「汝因如何之原因,而无嫉妒?」「大王!请听。」彼为说自己无嫉之理由唱以下之偈: 我昔称王为女人 2 命司法官逮捕彼 闻彼对我辩事理 是故我今无嫉妒 王又问彼:「洽达帕尼!因如何原因汝不饮酒?」彼为说明其理由,唱如下之偈: 大王!我因酒醉故 3 食我子之肉 为此我悲痛 废弃饮酒事 王复问彼:「汝因如何原因,汝无情爱?」彼为说明其理由,唱如下之偈: 大王!奇达瓦萨是我名 4 我之身边有一子 彼毁辟支佛铁钵 我子为此受死果 以此理由我悲痛 缘此我今无情爱 于是王再问彼:「究因如何原因,汝无瞋恚?」彼为说明其理由,唱如下之偈: 阿逻迦仙慈悲心 5 七年之间苦修行 生梵天界七劫间 是故我今无瞋恚 如是恰达帕尼语自己四德终了时,王对家臣等作既定之指示,尔时,廷臣等,婆罗门及居士等均行起立,彼等对伽拉迦:「汝今贿赂之恶汉!汝无贿赂收入,谗谤贤者,欲行杀害。」于是捉伽拉迦之手足,由王宫拉出,用石及棍棒手执之物,击碎其头,生命终了后,捉其足曳行,投弃于尘埃之堆中。尔时王正治其国,从其业报而终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加拉迦将军是提婆达多,洽达帕尼理发师是舍利弗,法幢即是我。」 注 1 可参照本生经第五四二康达哈罗本生谭。 2 可参照同第一二○解缚本生谭。原典于此偈之下有注:「尔时洽达帕尼为国王」,于上述解缚本生谭中有:「愚者一度云」之偈。今述此本生谭之大要,更揭举此偈中洽达帕尼之言:「然尔时予思『我舍一万六千之女,唯爱一人,此使我不能满足,如此不能满足,对女而起瞋恚。古旧著物污染时,何故污染而起瞋恚。食后大便,何故能有是物,而起瞋恚。今后在未证阿罗汉果限内,我决不起基于爱欲之嫉妒。』我如是决意,尔来我已无嫉。」 3 原典于此偈下有注云:昔日予为此波罗奈国之王──王无酒不能度日,无肉不能进食,然城中于布萨日禁戒杀生,厨师于月半之第十三日(布萨日之前日)准备难以取得之肉,为犬所食。厨师于布萨日不能得肉入手,以致不能为王烹种种美食献至殿上。厨师往见后妃:「后妃殿下!今日予不能得肉入手,不能以无肉食献上,将如之何?」「大王非常宠爱我之王子,我使王子见王,王对王子接吻拥抱,顿忘本身之存在,我美饰王子,置王膝上,王对王子接吻之时,汝即将食物献上。」后妃作斯言后,自行对王子作可爱之装饰。使坐于王之膝上。王对王子接吻之间,厨师献上食物时王已醉酒,见皿上无肉,王问:「何以无肉?」「大王!今日为布萨日禁止杀生,肉未能入手。」「汝谓予之肉不能入手。」王捏膝上所坐可爱王子之首,以至气绝,投与厨师,「速为烹饪持来。」厨师依言而作。王于是食王子之肉,然诸人怖王,无一人敢于悲泣呼唤或交谈。王于食终,眠于寝床。次晨由醉中觉醒,命抱王子来,王妃哭泣,投身王之足下。王问:「是何缘故?」「昨日杀王子,已食其肉。」王悲王子,哭泣叫唤:「我此之苦,为饮酒所生。」王知饮酒之过:「今后在未证阿罗汉果限内,断不起饮此破灭之酒。」王以土拭口以示决心。──尔来予决不饮酒。 4 原典于此偈下有注云:「昔日我为波罗奈国之奇达瓦萨王。我生一王子,观相师见王子对王曰:「大王!此王子不得饮水而死。」因此,彼之名呼为凶恶王子。彼于成年,即副王之位。王注意王子前后四周,恐其不得饮水而死,于四门之处,都城中央,挖掘莲池,于十字路口作屋,放置水瓮。某日王子著华丽之服,独自向王苑出发,于途中遇辟支佛。人人见辟支佛礼拜,赞叹合掌。王子自思:「如己之通行,而人人皆向出家者礼拜,赞叹合掌。」王子愤慨,彼由象身跳下,近辟支佛问曰:「沙门!汝得忆念耶?」「王子殿下!予已得忆念。」在回答之间,王子捥取其钵,投诸地上,食物均毁,并用足踏成碎末。辟支佛用目注视其面云:「此人真将破灭。」王子云:「我为奇达瓦萨王之子名凶恶王子者,汝怒我所为,开眼注视,又将何为。」辟支佛见食物已废,即腾空向北方雪山难陀姆罗山坡飞去。尔时王子之恶业成熟,彼不断呼叫热!热!由身中冒出火焰,跌倒于原处,各处所有之水皆无,水流枯竭,彼当场死亡生入阿鼻地狱。国王闻此始末,悲叹自思:「此予之悲,乃由爱而来。若予无爱情,亦不应起如是之悲,今后自身对任何意识有无之物,断不为起爱物。」国王决心,尔来情爱之物,于彼无存。 5 可参照第-六九阿逻迦仙本生谭。 第八章 袈裟品 (菩萨═象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,然事件则起于王舍城。某时,法将舍利弗与五百比丘共住于竹林精舍。提婆达多亦与其自身相应之破戒随从者等围绕住于象头山。尔时王舍城之市民等,集合大量之食物,准备布施。然为商贾而来有一商人:「予出此外衣,亦欲参加布施行列。」彼付出非常高价之香袈裟。市民等整备莫大之布施物,集合大量迦利沙波拏 2(货币)唯有此一香袈裟为一单数。诸人集合思考:「此一香袈裟单数之物,布施何人?与舍利弗上座耶?或与提婆达多耶?」而一部之人欲与舍利弗;他之一部人,以舍利弗上座只有数日之滞留,随时出发而去,然而提婆达多上座常住于我城附近,无论吉凶,此人乃我近边之人,应布施与彼。而取决于多数,亦为主张布施与提婆达多者多,于是此袈裟与提婆达多。提婆达多截袈裟之缘,缝以补布,美丽光辉如黄金板样之色,以著用之。 时有三十比丘由王舍城至舍卫城礼佛,寒喧交谈后,向佛告白其始末:「世尊!提婆达多著用如此与其本身不相应之阿罗汉标帜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著用与彼自身不相应之阿罗汉标帜,非自今日始。彼于前生,即已著用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雪山地方之象族,及至年长,为八万象群围绕之象王,居于森林深处。时有一贫穷男人住于波罗奈城,偶尔于造象牙之街,见象牙腕环之制作,彼问:「是否买取来之象牙?」「唯然,取来则买。」于是彼持凶器,著袈裟身扮辟支佛之姿,上出假发,立于象之通路。以凶器杀象,取象牙归,于波罗奈卖之,以维生计。其后彼开始随菩萨之象群杀象群中最后之象。象数日见减少,诸象问菩萨:「何故象数减少?」菩萨熟虑思考:「有一男人为辟支佛相,立于象之通路路端,概彼杀象,予将调查。」某日,象等前行,菩萨自己落于最后。彼男见菩萨,取出凶器,向前追逐。菩萨转身停立,将彼打倒于地面,伸鼻将欲杀之,然见此男身著袈裟:「此为阿罗汉之标帜,予当施尊敬。」于是缩回所伸之鼻:「咄,汝男子!此阿罗汉之标帜,于汝甚不相应,何故著此?」菩萨唱如下之偈: 一 秽者衣袈裟 3 著用此法衣 无法远真理 著衣汝不值 二 而彼无秽者 持戒善专心 有德近真理 著衣实值得 如此,菩萨向此男使闻所言之理由:「今后不可再来,若再前来,则汝无生命。」于是将彼恐吓而逐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杀象之男是提婆达多,象王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袈裟本生谭可参照大庄严论经十四(大正藏四,三三六页中),贤愚经(六一)坚誓师子品(大正藏四,四三八页上)Mtu.I﹐P.131。 2 加利沙波拏(Kahapana)可参照汉译南传藏第三十二卷一○四页,注 2。 3 同一偈亦见于Dhp.V.9。 (菩萨═猿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,语如花放。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性情强暴,粗野残忍。对等正觉者,使山贼投石,放那罗祇梨象,对如来毫无堪忍慈悲怜悯之情。」适佛来此处:「汝等比丘!今为何语,集于此处?」「如是如是。」比丘答佛之问。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强暴粗野,无慈愍之心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住于雪山地方名难提耶猿,其弟曰小难提耶,彼等二人率八万之猿群,于雪山地方,扶养盲母而生活。彼等于寝床茂密的树中,置留母亲,入于森林,采择种种美味果实,归来孝养母亲,然代送之猿,多不交付其母,其母饥馈受苦,只余皮骨。菩萨归来见此:「母亲!予等送交美味果实,何故如此孱弱?」「汝未使我得汝任何之物。」菩萨自思:「我只注意于猿群,我母将死去,我将舍弃猿群将扶养母亲。」彼唤小难提耶曰:「汝可注意猿群,我将扶养母亲。」彼弟亦云:「兄长!予注意猿群,我可为何,予亦愿扶养母亲。」于是彼等二人同意,舍迷猿群,伴其母亲由雪山而下,于边境尼拘律树上,经营住居,扶养其母。 时住波罗奈一青年婆罗门,居于得叉尸罗世间闻名最高之阿阇梨处修习一切技艺后,向阿阇梨提出归国请求。阿阇梨以观相识知此男强暴粗野残忍,对之忠告:「汝性强暴,粗野残忍,如是之人,任何时处,皆不得荣;蒙大破灭,招大苦痛。汝性不可强暴,后悔之业,断不可为。」彼与阿阇梨道别,归波罗奈,经营自家,然其依何技艺,均不能维持生计,于是充当猎师,度弓尖之生活。彼去波罗奈,住于边境之村,彼身配带弓与箭囊,入森林中,杀种种野兽,卖肉为生。 某日,彼于森林中,未得任何获物而归。途中于无树空地之端,见生有尼拘律树,彼思:「此中或有获物,亦未可知。」彼向尼拘律树而行。时值彼猿兄弟二人,奉母食果物后,坐于其母背后之枝中。菩萨见彼男来:「彼发现我等之母,将欲何为?」于是隐匿枝中。彼残忍之男,行至树下,见彼等之母亲年老力弱目盲,自己不堪空手而归,自思:「我须射下此老猿而回。」于是执弓欲射。菩萨见此谓其弟曰:「小难提耶,此男将欲射杀我等之母,我将以身代之。我死之后,汝可扶养母亲。」于是由枝间出现曰:「汝人勿射我母,我母目盲年老体弱,我以身代,汝可杀我,请勿杀我母。」菩萨坐于当箭之处,待彼之承诺。此男毫无怜愍之心,于射落菩萨后,又欲搭弓杀此母猿。小难提耶见此:「此男欲射吾母,我母纵然生存一日,我亦愿以身代。」小难提耶由枝间出现曰:「汝人!勿射我母,我愿以身代之,汝取我二人生命,愿救我母之生命。」彼亦坐于当箭之处,待彼男与以承诺。于是此男将此猿亦射杀后云:「可与我家儿童。」于是又将彼等之母亲射落,然后将三只死猿,放入挑筐之中,转回家路。然此恶人之家遭遇落雷,妻与二子皆于家中,被雷火烧死,房栋仅余竹柱。彼归来至村之入口处,一男识彼,告以始末。彼对妻子悲惨之打击,投出肉筐及弓箭,舍脱衣著裸体,回至家中,梁柱脱落,击中头部,地面裂开,由阿鼻地狱喷出火焰,当彼将被吞入地中时,思起阿阇梨之忠告。彼悲痛言曰:「曾豫见此事之波罗奢那婆罗门,曾对予忠告。」于是唱如下之二偈: 一 波罗奢那阿阇梨 对我忠告善言语 实则尔今勿为恶 为恶尔后招后悔 二 人之所为者 必自见其果 善业得善果 恶业得恶果 如是种莳者 必赍如是果 如是彼于悲叹下落入地中,生于阿鼻地狱。 结分 佛云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强暴粗野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已如是。」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残酷之人是提婆达多,世间闻名最高之阿阇梨是舍利弗,小难提耶是阿难,母猿是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弥,大难提耶实即是我。」 注 1 可参照小难提耶猿本生谭Milinda.IV.424。 (菩萨═大臣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家主所作之谈话。住于舍卫城之一家主与住于地方之一家主,二人因有词讼之事,彼伴其妻往欠债者之处,但欠债者云:「予无力偿还。」彼一无所得,彼怒不食而出,途中空腹饥饿,路中行人云:「与汝夫妻请共食用。」与彼一食物之囊。彼受囊后,思不与妻食:「此处贼所居处,汝宜先行。」彼遣其妻,食尽囊中食物,然后以空囊相示:「得一未入食物之空囊。」其妻知夫一人自食,心感不释。二人于祇园后方通过精舍,欲求饮水,入祇园精舍之中。佛见二人前来,如猎夫警守于路,坐于香室之荫。二人见佛,近前礼拜而坐,佛以和颜相迎,佛问曰:「优婆夷!汝夫思汝利益及爱念汝否?」「世尊!予对彼颇有爱情,彼则对我无有爱情。他日之事不言,今日即今日之事,彼于途中,得一饭囊,彼自食之,而不与我。」「优婆夷!汝何时皆思彼之利益,爱念于彼,然后无有爱情。然汝托贤人之荫,知汝之德,让汝一切之权威。」佛应彼女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大臣之家,成年后,为王俗事圣事之顾问。时王疑自己之子:「此儿对予谋行叛逆。」处以放逐之罪。王子由己妻相伴退出都城,定居于迦尸之某村,其后闻父王已死,彼云:「我将得属于我家之王位。」于是还来波罗奈国。途中有谓:「请汝夫妇共享。」赠与装入食物之饭囊,而王子自食,不与其妻。其妻甚不愉快:「此人实太不近人情。」彼于波罗奈继承王位,彼女据于第一之妃位,王云:「即此彼已足矣。」对妃别无款待尊敬之意,至彼女如何生活,亦不闻问。菩萨自思:「我等之王妃,甚能助王,亦有爱情,然王对妃之事,丝毫不思,我须使其款待尊敬。」菩萨来王妃之所,示亲密敬意,退于一面而立。妃云:「汝有何事?」菩萨曰:「王妃!予有申言,特来晋见。予父年迈,衣食不足,乞能赐与衣服碎片,食物少许。」「予自身未得任何之物,又何能与汝,予有所得时,当然赠与。只今国王无一物与予,不云余外之施。彼欲得王位来时,途中得食物之囊,彼自食之,尚不与我。」菩萨曰:「王妃!汝于大王之侧,能言此事否?」「当然能言。」「如此,今日予立于王侧,我问此语,请妃如此回答,今日予将使王知汝之德。」如是语毕,菩萨先行,立于王侧,妃亦行近王所而立。菩萨向妃曰:「王妃!不近人情,对予为予父请求衣服碎片及食物少许,皆不赐与。」「予自身由王处未得一物,又何能与汝?,」「然则妃已获得第一妃之位。」「我既不受尊敬,第一妃之位,又成何用。大王对我及汝等早已不作任何赐与,大王于途中得食物之囊,彼自食之,未尝与我其中少许。」菩萨曰:「大王!果如是乎?」国王当即承认。菩萨知王承认此事,乃曰:「王既已生厌,何故仍住于此处?世间与可厌者同居,实为痛苦。所谓人者与自己相亲者亲,与不相亲者不亲,妃应去至他所,世间之栖所甚大有之。」菩萨为唱以下之偈: 一 敬他人者敬之 亲他人者亲之 为报事者行事 思不利者勿利 与人不相睦者 亦勿与之相睦 二 弃弃己者 不起欲爱 散乱心人 不与相睦 有鸟之树 知无果实 世界广大 应向他求 波罗奈王闻此,让与王妃所有权威,自此以后,相和相乐度日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夫妇二人共得预流果──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夫妇是今之夫妇,贤明大臣即是我。」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 主分 一 猿王!真实与正义 坚忍与舍施 如汝有四法 彼超越邪见 二 人能有四法 此为极善德 如无此四事 不得超邪见 二二五 堪忍礼赞者本生谭 (菩萨═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萨罗国王所作之谈话。据传为王极大助力之大臣,于王之后宫为不义之事,王知为己之助力者加以宽恕,而白于佛。佛云:「大王!昔日大王亦依然宽恕。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一大臣于王之后宫为不义之行,而大臣之使用人亦于其家为不义之行。大臣不能恕其罪,伴彼赴王前:「大王!此为我之侍者,负一切事务,但此人于我家行不义之事,如何处置为宜?」于是彼唱第一之偈: 一 大王!我有一佣人 勤劳诸事务 彼今行不义 王作如何思 国王闻此唱此第二之偈: 二 我等亦有似此人 彼今即在我此处 难得具备诸种德 我等堪忍为乐所 大臣知王所言为有关其自身之事,自此以后,不敢于后宫行不义之事。彼使用之人亦知事上申于王,自此以后亦不为此不义之行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波罗奈王即是我。」彼大臣又知王向佛告白,自此以后,不敢再为此行。 (菩萨═大臣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萨罗王所作之谈话。拘萨罗王为欲平定边境,非时而出发。此一故事,已如上(第一七六)所述,但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王非时外出,于御苑中摆设阵营。尔时有一枭鸟隐入竹薮之中,鸦群适来:「搜索彼枭之来处。」群鸦将枭包围。枭鸟不待日没,非时出现欲逃,为群鸦包围,以嘴喙枭落于地上。王问菩萨:「贤士!此群鸦何故将枭啄落?」菩萨云:「大王!非时之外出离自己栖所,受此苦难;因此,非时不可出离自己之栖所。」 为说此意义,唱以下之二偈: 一 外出得时是 不得时非是 非时若外出 何利亦不生 群众恼一人 群鸦恼一枭 二 贤知制度与安排 智晓他人之短处 征服所有之敌人 得如枭鸟之安稳 国王闻菩萨之言,引兵而返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国王是阿难,而贤能之大臣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森林神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时,由祇园距离一牛呼半由旬 1之处,有一市场村,彼处行配给签筹供养,每半月行供养之食甚多。彼处有一铁面皮汉,好行质问,若年青比丘或沙弥,往受筹食半月食者,彼必质问:「谁为食者?谁为饮者?谁为受用者?」如不回答,必受其辱。彼等恐惧此人,均不往其村受此筹食半月食。一日,有一比丘来此配筹之室,问曰:「此村有筹供养、半月供养耶?」「唯然,然彼处有铁面皮汉一人好为质问,而不能回答者,必遭恶口詈骂。因恐其人,无人愿往。」彼云:「尊师!我愿当此供养。我将说服其人柔顺,今后使其见诸位而逃遁。」比丘等云:「甚善。」同意彼当其处之供养。 彼行至其处,于村之入口穿著法衣,铁面皮汉见之发怒,如牡羊蓦直前来:「沙门请答我之质问。」「优婆塞!予绕村而得食,请先许我通过设座席之堂。」彼携粥钵入于设有座席之堂后,仍如先时受相同之质问。比丘云:「请许我啜粥,请许我扫堂,请许我先持得供养之物。」彼持得供养之物后,将钵交付其人:「现可应汝之质问。」于是比丘伴铁面皮汉至村外,卷起法衣,置于肩上,由彼手上接过钵来直立于前。于是彼向比丘:「沙门请答予之质问。」比丘云:「现在答汝质问。」兜头一击,将彼打倒在地,彻骨捶击,向颜面涂粪,「今后凡来此村比丘,不论何人,若再作质问,使汝应知后果。」于是吓彼使去。尔时彼见比丘即行遁走。 尔后此比丘之行,传知于比丘众之间。一日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此比丘不知耻,向男人颜面涂粪。」适佛来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? 今汝等有何话题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「尔等比丘!此比丘以污物辱人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亦如是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鸯伽,摩揭陀两国之住民,相互交往,泊于两国境一轩之家,于其处饮酒啖鱼肉,翌日早晨,疾速准备乘物而去。彼等去后,一只食粪虫,嗅粪之臭,来至此处,见人饮酒处所弃之酒,彼欲饮水,饮之而醉。彼爬行粪堆之上,柔粪经彼爬过,稍现凹曲,彼呼叫云:「大地不能支持我身。」恰于此一剎那,一头醉象向此方面而来,嗅粪之臭而厌退,彼见此自思:「此象恐我而遁,我须与之战斗。」彼呼唤而唱第一之偈: 一 雄士与雄士 大力来相会 汝象可还来 何故恐而遁 予与汝武勇 可示两国人 大象藉耳闻此言辞,转至彼侧,责彼而唱第二之偈: 二 杀汝不用脚 亦不用牙鼻 以污物杀汝 臭者得臭果 于是向彼之头落大粪块,并注以尿,当场结束彼之生命,象大吼而入森林之中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食粪虫是铁面皮汉,象是此比丘,而直接知其故,栖于森林中之神即是我。」 注 1 一牛呼(Cavuta)为一由旬之四分之一,一牛呼与半旬为九哩半弱。 (菩萨═帝释天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迦玛尼他婆罗门所作之谈话。此一谈语无论现在与过去皆在第十二篇欲爱本生谭(第四六七)中记载。 主分 彼二位王子中,兄为波罗奈王,弟为副王。二人之中,王对物质欲、烦恼欲不知厌饱,欲望财物。时菩萨生为帝释天王,观察阎浮洲,知王以二种欲不知满足:「予将逼使此王知耻开悟。」遂化作青年婆罗门之相,出现于王之眼前。王问:「汝青年!何事而来?」「大王!予见有要塞安全,食物丰富,象、马、车、步四兵甚多,黄金璎珞之类充满之三大都市,以少数之兵即可取得,予为取得向王献上而来。」「汝青年!何时前往?」答曰:「大王!明白。」「如此,明朝速来。」「大王!谨导王命,请急速准备兵马。」帝释语毕归还己所。 翌日王命巡回击鼓,调度四兵,呼集大臣:「昨日有一青年婆罗门申告,为取得北般阇罗,因陀罗波罗萨多,克伽伽三都市之王权,受予差遣。予思欲得三都之王权,使彼青年随行,速唤彼来。」「大王!彼住于何处?」「彼未告予所住之家。」「大王是否付与旅店之费?」「此亦未曾付与。」「如此何处与之相会?」「可至街路寻觅。」大臣一同寻觅不见:「大王!各处均不见此青年。」 王不得见青年,思:「损失如此巨大王位。」大为忧恼。心脏发烧,心血骚动,患起漏血之痢病,医生束手,无法医治。经三四日,帝释天为彼医病,前来探索,化为婆罗门之相,立于王之门前:「医者婆罗门,前来为王医病。」禀告王后,王闻之曰:「予之太医,侍医均不能医愈予病,与以宿资送还。」帝释天闻之曰:「予不需旅费,亦不索医资,予可愈王之疾,请王与我会面。」王闻之:「可唤其进来。」帝释天入内,祝王胜运 1,立于一方。王:「汝能愈予之疾?」帝释:「予当一试,大王!」王:「如此请医。」帝释:「谨遵御命,请王告予病况,缘何而起,依饮食、所见、所闻等等而起耶?」王:「予之疾病,由所闻而起。」帝释:「所闻为何?」王:「一青年来予所,请予取三都之王权,而予对彼之住所,旅费均未言及支付,概彼因此遣怒于予而至其它国王之处。由此巨大王位损失而忧心患此疾病。如能医愈由欲心而出之予疾病,敬请诊视。」为说明此意义,国王唱第一之偈: 一 三都之国予欲得 拘楼克伽般阇罗 汝婆罗门!我今欲得以上物 汝婆罗门!愈予为欲所引疾 于是帝释天向彼云:「大王!此非根药之所能医愈,必须以智慧之药医之。」帝释唱第二之偈: 二 医者能愈黑蚖咬 智者能愈怪鬼缚 何人能愈欲引者 超白善者何法医 2 如是大士示此理由,更续语云:「大王!若王得此三都主权,则行四都政治,一次著四领之衣裳,食盛四金钵之饭,卧于四卧榻上。大王!勿为欲所缚,欲爱乃不幸之本,若增长欲爱,如此使欲爱增长之入被投入八大地狱之中,十六突起地狱 3之中,乃是其它有种种差别地狱之中。」如是以地狱之恐怖责王,大士为之说法。王更闻其说法而离忧恼,不久即成无病之人。帝释天教王守五戒之诫,归天界而去。王又自此以来,多行施与及其它善业,随己业生于应生之所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王是引欲婆罗门,而帝释天即是我。」 注 1「祝王胜运」To wish victary to﹔wunschen ihn sieg 之意。对国王一种礼式之谓。 2「超白善者」谓为邪恶不善者。 3 突起地狱(Ussda-niraya)译为projecting prominent hells,此为如何地狱,尚不得知。 (菩萨═国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逃亡游行者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为议论,环绕游行阎浮提全部,未得一议论之对手,次第来至舍卫城,问曰:「有谁能为我议论之对手?」人云:「如君之千人议论者,虽有议论,于一切智者、两足尊、法王、击破他人议论之大瞿昙之前,纵令全阎浮提对他所起之议论,亦无超过此世尊者。一如海滨卷来之波浪,所有议论,来至世尊之足前,即形粉碎为微尘。」如此称扬佛德。游行者问:「其人今于何处?」「祇园精舍。」「如是今将诘问其人。」于是在大众围绕下赴祇园精舍,见祇陀太子投七千万之财所建精舍之门,问曰:「此沙门瞿昙所住之宫殿耶?」「此为大门。」彼闻之曰:「首先之门尚如此,所住之家,又将如何?」「至如香室,则更不能推量。」「如此沙门,进能议论?」如此言毕,即由现场逃去。诸人大哗然,入于精舍,佛云:「时外何故来此?」诸人告白其事。佛云:「诸优婆塞!彼非自今日始,前生既已见我住所而逃。」佛应大众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于犍驮逻国之得叉尸罗,菩萨为国王,波罗奈国梵与国王欲取得叉尸罗,率大军止于都城附近,号令军兵:「如此先遣象军,如此马军,如斯车军步军继送,如此竞投武器,如云降大雨,射出箭雨。」而唱以下二偈: 一 依胜象之云 1 依胜马华环 2 车军如波浪 箭出似大雨 强打诸武士 取剑善转刺 得叉尸罗城 四方被包围 二 疾走且速起 有牙象与共 种种叫号声 今日有强响 音震雨云中 围取都如电 如斯彼王号令军势,接近都府之城门,王眺望其门问曰:「此王之任居耶?」「此为城门。」「城门先已如是,王之住居,又将如何?」「彼如帝释之最胜殿。」王闻之:「予不能与如是有誉之国王战斗。」于是只见城门,即行引还,逃归波罗奈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波罗奈王是此逃亡之游行者,得叉尸罗王即是我。」 注 1「象之云」,其意为集合良象群如云之伙。 2 原本「华环」注为大军之意。 (菩萨═国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逃亡游行者所作之谈话。此一故事为彼游行者入于祇园,瞬间见佛为大众环绕,坐于严饰之法座,于赤砒之盘石上,如狮子之狮子吼状说法 1。游行者见十力佛之梵天身,姿容如满月之荣颜,额如黄金之薄叶,「谁能具此殊胜者」,彼反身杂于人群之中而逃。大众随后追彼,还以其事白佛。佛云:「彼游行者见我金色之颜而逃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亦如是。」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菩萨于波罗奈国治国时,得叉尸罗有一犍驮逻王,彼云欲取波罗奈,率四种之军来,包围都城。王位于城门瞭望军势:「有谁能克如此之军势?」为褒扬自己之军唱第一之偈: 一 无端难量难胜军 如难饮干黑鸦海 强风不得摇山动 今日无能胜我者 然而菩萨示现自身似满月之颜:「愚者!勿空作大言,今汝之军势,将如狂醉良象践踏苇林而被踏碎。」菩萨责彼而唱第二之偈: 二 己愚勿逞口 汝云如无物 烧汝不得护 独行狂象逢 彼以脚踏汝 犹如踏苇林 如是闻责彼之语,犍驮逻王向上观看,见似金叶之大额,彼深恐被捕,遂逃还自己都城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犍驮逻王是今之逃亡游行者,波罗奈王即是我。」 注 1 赤砒之石(Manosila)面呈平板之形,佛于其上如兽王狮子哮吼。佛之说怯喻为狮子吼。 二三一 革履本生谭 (菩萨═象使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背师与如来对敌,陷大破灭。」适佛来其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背师与如来为敌,陷大破灭,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同样陷入。」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象使之家,达成年后,通达象艺之奥义,于是迦尸村有一青年前来菩萨之前学艺。菩萨之为人,为使习得学艺,不吝师教,尽己所知,悉皆教授,是故此青年对菩萨所知之艺,皆尽习得,向菩萨云:「师尊!予欲向王效劳。」菩萨云:「甚善。」于是向王申述:「大王!予之弟子欲供王使役。」「其善,可仕于予。」「请决定其俸给。」「彼为汝弟子,不能与汝同给。汝取百两,彼取五十两;汝取二百两,彼取百两。」彼返宅语其事与弟子,弟子云:「师尊!予与师心得同艺,若与师俸银相同,则予就职,否则不就。」菩萨以其事告王,王云:「若其人与汝所行事同,能与汝表现同艺,则支付与同俸之银。」菩萨语其事于彼,彼言:「甚善,予将展现所学。」菩萨向王复命。王曰:「明日献艺。」二人齐谓:「谨遵王命,使王观艺,请击鼓回传。」王云:「明日师弟二人献象使之艺,欲观览者,明白于王宫庭前集合。」于是击鼓回传。师尊自思:「我之弟子尚不知巧妙之术。」彼捕一头象,一夜之间,施行反向之逆训练。彼令象向前进,而象反后退, 令后退,而象反前进;谓取反置,谓置反取。翌日骑象去至宫廷。弟子亦骑一头称心如意之象。多数群众前来集合,二人同时表演相同之艺。然后菩萨更使自己之象作逆表演:彼云前进则后退,彼云彼退则前进;云立则卧,云卧则立;云取则弃,云弃则取。于是多数人云:「汝奇怪之弟子!不可与师尊比赛竞技,不辨身份之分际,思欲与师尊具同等之心得。」于是诸人以土块,木杖及其它之物掷打,弟子当场气绝身亡。 菩萨由象身跃下,去至王所:「大王!所谓艺者,乃为自身之乐而习。然某人所习之艺,如著坏履,反陷身于没落。」于是唱次之二偈: 一 为乐而除苦 如人购足履 耗底受热烧 如同咬其足 二 家世不贵者 借闻师之学 为闻欲丧身 不贵喻恶履 王甚满足,授菩萨以大名誉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弟子是提婆达多,师尊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长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幼女所作之谈话。据传彼女为舍卫城一长者之女,彼于自己之家见对牛王付以敬意,问其乳母:「乳母!彼受诸人如此尊敬者究为何物?」「姑娘!彼为牛王。」 后一日彼女居高楼之上,下望街路之中,见一伛偻之人,自思:「牛中之长牛,背上有瘤,人中之长者,亦当有瘤,我须为此人之妻。」彼女遣使女告彼曰:「长者之女愿与汝同去,汝至某处等待。」于是彼女携带重要之物,变装下楼,与彼男一同逃走。其后此事,传遍都中,比丘众之间皆知。比丘大众于法堂之中,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如是如是长者之女与伛偻一同逃走。」适佛现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言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彼女仰慕伛偻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已仰慕。」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一市场村之长者家,达成年娶妻,养育子女。为自己之子女,更领受波罗奈长者之女,决定婚礼之日往取。长者之女见自己之家恭敬尊重牛王,问其乳母:「彼为何物?」乳母云:「彼为牛王。」彼女闻之,又目击街路之中行一伛偻,〔思:〕「此概为人中之长。」于是携重要之物,与彼同逃去。菩萨欲伴长者之女来家,由多人陪伴往波罗奈,通过同一之道路。彼二人终夜步行,伛偻终夜为寒气所侵,日出之时,身起疝气,感觉剧痛,彼脱离路旁;痛弱结果,首如琵琶,歪曲而卧,长者之女亦卧于其足端。菩萨见长者之女卧于伛偻之足端,已知其事,近前欲与女谈话唱第一之偈: 一 此事乃汝所思考 彼为愚者非长者 公主!汝与背曲伛偻人 不能共同向前行 长者之女闻彼之言唱第二之偈: 二 我思人中之牛王 我慕此一伛偻者 彼今弯曲卧路旁 恰似断丝之琵琶 菩萨知彼女变相而出,用水洗浴,为彼化妆,乘车还家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长者之女是今长者之女,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厌出家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被伴入法堂,佛问:「据云汝厌出家,此为真实耶?」「确为真实。」「何故汝厌出家?」「为有五种之欲 1。」于是佛云:「五种之欲,宛如附鐖之箭,一旦立于胸中,正如鳄为鐖箭所中,立即殒命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菩萨于波罗奈国正当治世,一日游于王苑,来至莲池之边,一时舞踊,音乐及其它技巧之物,各各演奏,莲池中之鱼龟,魅于乐音,群集一处,与王共动。王见鱼类之群如多罗树干之多,问大臣曰:「此鱼群何以与予共同而动?」大臣等曰:「彼等在侍王之愉悦。」王喜:「此等物类善侍予之愉悦。」不断向鱼群投掷饵食。每日每日炊安摩纳 2量之米,至饵食之时,因鱼来或不来,以致食饵腐坏。臣属奏明此事,王曰:「自今以后,于饵食之时,叩击大鼓,俟鱼来集合,再行投饵。」于是司饵之人,叩击大鼓,集来鱼类,然后投饵,于是鱼又依大鼓之号令集合食饵。当鱼群集合食饵之时,即有一鳄前来食鱼。司饵者向王报告,王曰:「俟鳄食鱼时,鐖箭射而捕之。」「谨遵王命。」司饵者立于船头,以鐖箭对来食鱼之鳄射之。箭中鳄背,鳄受伤力弱,负痛逃去。司饵者知已刺中,连呼彼鳄唱第一之偈: 一 欲望何处随意行 鐖箭突中汝要害 汝以欲心追杀鱼 终为饵与乐所灭。 鳄鱼抵达自己之栖家而结束了生命。 结分 佛示此理由,现等正觉者唱第二之偈: 二 贪世间之乐 任心受其害 亲朋遇害事 如追鱼之鳄 如是佛为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厌出家之比丘得预流果──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波罗奈王即是我。」 注 1 五种之欲(kama-guna)汉译中阿含译为「五欲功德」,因Guna有功德之义。然此处见为「种类」之义,较为正确。五种之欲为五官所感之欲。 2 安摩纳(ammana)量器之名,代表一斗或一升其意义不明。 (菩萨═行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童女所作之谈话。据传于舍卫城,在舍利弗、目犍连两大弟子之信者某家中,有一童女,姿容美丽无比,彼女成年时,与其家世相同之某家缔结姻缘。夫对彼女之事,不稍置念,心向外追求;彼女对彼不关心自己之事,亦不在意。彼女招二大弟子,行大施舍,听闻说法,入预流果。自此以来,彼女浸于向、果之乐度日,彼女自思:「主人对我无爱,予又不用家庭生活,不如出家为宜。」于是告知父母出家,得阿罗汉果。此一行动,遍知于比丘众中。一日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如是如是之家童女,为一求法益者,知不为夫所爱,闻大弟子之法,入预流果,更得父母之许可出家,已达阿罗汉果。诸位法友!彼童女为如此求法益者。」适佛来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彼童女为求法益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有求法之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家,入仙人之道,得神通力与禅定,定居于雪山地方。时波罗奈王见其子梵与王子之伴随者均甚优秀,起猜忌心,将彼放逐于国外。彼与其妃阿西达布相伴,入雪山中,食鱼肉果实之类,住居于草舍之中,彼见一紧那罗女,起恋慕之心,思欲以彼女为妻,对阿西达布不与关心,追逐于其后。彼女见彼对紧那罗女,追逐不舍:「此人已不关心于我,彼为紧那罗女所缚,此种人又有何用?」心中恼怒,来菩萨处礼拜,闻预备修行观念之语,开始行修观念,得神通与禅定。礼拜菩萨而还,立于草堂入口之处。梵与王子追逐紧那罗女,到处徘徊,不见行踪,王子绝望,向草舍回转。阿西达布见王子来,即腾空而起,立于空中,现摩尼色:「王子!予藉君之恩惠,得此禅定之乐。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汝今行此事 予爱念已去 不再为所系 如锯断象齿 王子见妃上升向他方而去。彼女行后,彼悲叹唱第二之偈: 二 过望与过欲 为过欲所醉 如此离利事 如予之离妃 彼以此偈表悲叹之意,唯其一人,住森林中,父死即行即位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王子及妃即是今之二人,行者即是我。」 注 1 底本题为Asistabhujataka ,末尾采用Asitabhujataka 。 (菩萨═游行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末罗人卢夷所作之谈话。彼为阿难尊者俗人时代之友人,一日向长老致书,希望前来一叙。长老得佛之许可前往。彼以种种上味之饮食飨宴,坐于一方,彼与长老亲密相谈,以俗人之享乐及五种之欲以诱长老:「阿难尊师!予家有数多之有心无心宝物 1,今分为二,一分与汝,二人共度家庭生活。」长老语彼家庭生活之患难,起座归还精舍。佛问:「阿难!汝会卢夷否?」「世尊!予已会彼。」「彼云何事?」「世尊!卢夷劝我具有家庭。然我语彼家庭生活及五种欲之患难。」佛云:「卢夷劝出家为家庭生活非自今日始,彼于前生即有劝此之事。」佛应阿难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某市场村婆罗门家,达成年后,出家为仙人之身,久居雪山地方。其后为得盐及酸物来波罗奈,留于王苑之中,翌日入城。波罗奈长者对其善行,生起信心,伴来家中,供养饮食,互相约束住于王苑之内。住于其处,时加照看,二人互生亲爱之心。 某日,波罗奈长者,由对菩萨爱慕之情,彼思:「出家实苦,予使友人越阇那迦沙门还俗,予之财产,悉分为二,以半数予彼,二人共度友善生活。」一日彼于食事终了时,彼以极为亲密之语云:「越阇那迦尊师!出家为苦者,在家乃乐者,予等二人友善,享乐诸欲之生活。」于是为唱第一之偈: 一 越阇那迦友 黄金财产乐 家中饮且食 无劳得偃卧 菩萨闻此云:「大长者!汝无智溺欲,汝谓在家有功德而出家无功德,予今语汝在家之无功德,汝今谛听。」于是为唱第二之偈: 二 无家无劳作 无家无虚言 不与他人笞 无不加罚家 家多隙难制 谁能为善养 如是大士说住于在家之过,向王苑方面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波罗奈长者是末罗人之卢夷,越阇那迦游行者即是我。」 注 1「有心无心之宝」(savinnanakavunnanakavinnanakaratana),「有心之宝物」,谓如象马牛羊畜类,「无心之宝物」,如宝玉米谷。 (菩萨═鱼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欺诈汉所作之谈话。当彼伴来为佛所见,佛云:「汝等比丘!此男不仅于今日,前生即为一诈欺汉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雪山地方一湖水中之鱼,与多数之伴侣住于其中。尔时有一青鹭思欲食鱼,于近湖水之处,垂头扩翼,悠悠眺望,以待鱼之疏忽而立。于此剎那,菩萨与诸侣相伴,探索食饵,来至此处,鱼群见青鹭唱第一之偈: 一 拘勿头华鬘善哉 此鸟似为二生者 1 未悉敛翼欲何为 我等唯有徐思考 而菩萨见彼唱第二之偈: 二 汝等未知彼之德 惟因未知而信彼 二生者不护我等 此鸟因此而不动 菩萨言此,鱼群溅起水波,逐彼青鹭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青鹭是诈欺汉,鱼之王即是我。」 注 1 鸟一次生卵,由卵孵化再生,故名二生者。 二三七 娑祇多婆罗门本生谭 (菩萨═婆罗门子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娑祇多城附近时,对娑祇多婆罗门所作之谈话。然此一故事,无论今昔皆已于第一篇(第六八娑祇多城本生谭)中记出。 主分 如来入精舍中,比丘问:「世尊!此爱情如何得保?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世尊!对某者而言 情念全灭却 对某者而言 由何心信爱 佛对彼等说示爱情之原因,唱第二之偈: 二 依前生共栖 依现生利益 如斯生爱情 犹水中莲华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婆罗门及婆罗门夫人是此二人,其子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长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豪家主人所作之谈话。彼为住于舍卫城之家主,一日彼为其抱腰之幼儿询问何为利益之门 1,彼思:「此一质询仅为佛所受持,他人不得回答。」于是伴其幼儿赴祇园精舍礼拜佛云:「世尊!予为此子抱膝问我利益之门,予不能解,故来拜谒,请世尊答此询问。」佛云:「优婆塞!此幼儿为求利益,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为一利益求者,质问诸贤人。昔之贤人,已为此作答,然彼几生重迭,今已不能思出。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长者之家,父死得长者之地位,而彼之子为一抱膝之幼儿,向父云:「父亲!请说唯一句、一事务,含种种之意语,使我闻之。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我愿父为说 有种种意义 一句摄多句 依此成利益 彼父对此回答唱第二之偈: 二 我子!精进为一句 具有多种意 此与戒相结 此与忍辱伴 应使诸友乐 足使敌受苦 菩萨如此答其子之质问,彼亦依父所说求自己之利益随其业报出生应生之所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父与子同入预流果──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子是此子,波罗奈长者即是我。」 注 1「利益之门」(atthassa dvaram nama panho),德译为目e Frage nach dem 田ore des Heiles ,英译为The door question注为「此一质问指入向果之手段」。即将本文中attha 完全闲置无用。attha有种种意义,在此本生谭中,有「意义」与「利益」两种之译,而上面一句究为「意义之门」或「利益之门」,此亦非绝对的决定。作为「利益之门」比较多为平稳,对德译并英译之注亦多一致之处。 (菩萨═青蛙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阿阇世王所作之谈话。拘萨罗王之父大拘萨罗,以王女嫁与频婆娑罗王时,附以迦尸村为王女汤沐之邑。阿阇世弒其父王,彼女对王深具爱情,不久亦即死去,阿阇世王于母死后,将该村据为己有。拘萨罗王云:「予家所属之村,不与弒父之盗贼。」于是与彼战斗。有时舅父拘萨罗王得胜,有时其甥阿阇世王得胜。阿阇世胜时,于马车竖立旗帜,准备盛大行列入都,然彼败时,则陷于忧沉,无人知晓而还。一日比丘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阿阇世胜其舅父则喜,败则忧沉。」适值佛出问曰:「尔等比丘!今汝等有何谈话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彼非只今日,前生亦胜则喜,败则忧沉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青蛙之族。彼时人为捕鱼,于河泷其它之处张设鱼网,有多数之鱼入一网中。有一水栖毒蛇,不断食鱼,亦落入网中,为多数之群鱼,一齐痛啮,遍体是血,彼不得助,恐怖战栗,由网口脱出,因伤痛孱弱,卧于水边,尔时有一青蛙,亦于网之入口处而卧,毒蛇不得寻觅裁判之场所,见青蛙卧居之处问曰:「青蛙君!鱼等之作为,君喜乐否?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我为毒蛇 入鱼网中 鱼类食予 绿母喜否? 于是绿色蛙曰:「蛇君!予甚欢喜,何以故,若君食向君处所来之鱼,则鱼亦如君食向自处所来之物。自己于自己受持之土地饵处所,无有弱者。」于是蛙唱第二之偈: 二 己有威力间 人唯知掠他 须知掠他时 己有被他掠 菩萨裁判此事件毕,鱼群已知水蛇弱而无力,皆云:「现可捕敌。」纷纷由网口脱出,于彼处夺其生命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即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水栖毒蛇是阿阇世,青蛙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王子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提婆达多对佛抱有恶意,经九个月后,彼于祇园精舍入口处,堕入大地之中。祇园之住民等及彼国之人民等皆甚喜悦:「佛之敌提婆达多,堕入地中,等正觉之敌已归破灭。」此一消息,次第传闻,全阎浮提中之人民、夜叉、鬼神、天人之类,皆大欢喜。 其后某日,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堕入大地,多数之人,均以佛之敌提婆达多堕入地中之事而喜悦。」适值佛出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提婆达多之死,多人喜笑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有此喜笑之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有大黄王,不正不公平治国,诸多欲心为种种之恶:鞭笞、课税、割胫、没收,以及用其它之方法,如同机械榨甘蔗,压制人民;鬼域技俩,残忍刻薄,对于他人丝毫不具同情之心。居家之妇人、儿童、大臣、婆罗门、居士以及其它诸人,莫不对王憎嫌,如人眼中之尘埃,饭中之有砂粒,或如荆棘之贯掌。 尔时菩萨生为大黄王之子,王于长期行政后死亡。王死,波罗奈城中人民,大为喜悦,高声谈笑,燃千台之车薪,火葬王之尸骸,入以数千瓶之水,消火葬之火。使菩萨即国王之位,人民皆大喜悦,皆云:「我等得正义之王。」于是环击祝贺之大鼓,揭举旗帜,装饰都门,搭盖假屋,撒炒米香花,坐于装饰之假舍中,且饮且食。 菩萨于严饰之广场,坐于由大白伞翳遮之宝座当中,受一切臣民之敬礼,由大臣、婆罗门、居士、驭者、守卫及其它诸人,立于国王之周围。然有一侍卫立于其侧,不断呼吸啜泣,菩萨见此问曰:「守卫者!予父王之死,皆大喜悦,到处祝贺,汝之啜泣,系汝独爱予之父王耶?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人人皆为黄王虐 彼死一总皆感喜 独汝喜好黄目王 1 门卫何故汝啜泣? 彼闻王语曰:「予非为大黄王之亡而悲泣,予之头托王之福荫,将甚快乐。大黄王每于出入殿堂之时,如锻铁人之锤铁,击予之头八下。王今行于彼世,亦将如殴予之头殴打地狱狱卒及阎魔王之头,如此彼等将谓:『此人对我等构成威胁。』 如此又将遣回原处,予头又有被殴之忧,是以啜泣。」为说明其意,唱第二之偈: 二 我非喜好黄目王 彼将还来我恐怖 彼去此处虐死亡 死亡送彼还此处 菩萨向门卫曰:「王已用千台之薪火葬,用千瓶之水散撒,由四方掘土培盖。凡往他世者,皆住于他之世界,不能还元本来之身体,汝可勿恐。」菩萨对彼安慰,唱以下之偈: 彼以千车之薪烧 彼以百瓶之水注 彼之墓场土掘盖 彼不能还汝勿恐 自此以后,门卫受得安慰。菩萨正当治国,多为施舍及其它善业,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大黄王是提婆达多,其子即是我。」 注 1「黄目」原文akanhanetta ,指大黄王而言。 二四一 一切牙豺本生谭 (菩萨═司祭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中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提婆达多使王子阿阇世归为己党,执意取得利益与名誉,但未能保持于永久。对彼使役那罗祇梨象时,佛曾显现不可思议,自彼时以来,彼之利益与名誉消失无踪。某日,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执意取得利益与名誉,但不能保持永久。」佛适来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失去其执意取得之利益与名誉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有如是之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司祭,熟达三吠陀及十八种之学术,彼知降服世界神咒,降服世界神咒乃为胜军之神咒。 其后某日,菩萨欲唱神咒,坐于森林中空地石上,开始唱念。因此神咒不可使不持戒者或其它之人得闻,是故菩萨于此处唱念。彼于唱念之时,适有一豺卧于穴中闻此神咒,加以谙诵。彼之前生为一婆罗门,即曾谙诵此降伏世界神咒。唱念终了,菩萨起立:「予今已谙诵此一神咒矣。」豺由穴出曰:「汝婆罗门!予较汝前既已记此神咒。」言毕逃去。菩萨曰:「此豺将作大恶事,予须捕之,予须捕之!」菩萨由后追来。豺逃入森林之中,彼往牝豺之处,稍触其身,牝豺曰:「汝欲何为?」豺曰:「汝知我否?」曰:「知之。」豺告其故,彼唱降伏世界神咒,向数百之豺,下达命令,使所有象、马、狮子、虎、猪、鹿,乃至其它四足类属,来至己侧,自称一切牙之王,立一牝豺为妃。于二象之背乘狮子,于狮子背上为一切牙豺王与其第一妃牝豺所乘,受大敬礼。彼受大敬礼,心感沉醉,顿起慢心,思欲取得波罗奈国。彼受所有四足类者之围绕,来至波罗奈都城近郊,列队长达十二由旬。彼于都之附近,遣使至王所云:「速让汝国,否则即战。」波罗奈之住民恐怖战栗,紧闭都门。菩萨来至王处:「大王勿恐,对一切牙豺战斗为予之责任,除予之外,他人均不能与之战斗。」菩萨安慰王与都中人民。菩萨云:「予将先问一切牙用何手段取此国王。」于是登至都门上之望楼问曰:「汝依何手段取此王国?」答曰:「使狮子大吼,以其音声恐吓多数之人而取得。」「诚如是耶?」菩萨已悟,由望楼降下,于是击鼓巡迴传告十四由旬间之波罗奈住民,皆以豆捏粉,塞满耳孔。人民闻大鼓之传导,对一切四足类乃至猫狗及自身等之耳孔,皆用豆粉塞满,对外界之音声,不稍闻得。然后菩萨又登上望楼呼曰:「一切牙!」「何事?婆罗门!」「汝用如何手段取此王国?」「使狮子吼恐吓人民,丧失生命而取得。」「汝不能供狮子吼叫,善生长鬣,手足毛色甚佳之狮子王不能听汝瘠瘦老豺之命令。」豺之慢心甚强,对菩萨云:「其它狮子稍待,予可令予所乘之狮子吼之。」「如此可使之吼叫一观。」于是豺以足作信号令彼所乘狮子吼叫。狮子以口对象额之瘤,作前此未闻之声,三度大吼;象惊恐魄散,将豺震落于足下,足踏其头,立成微尘。一切牙当场殒命,又诸象闻狮子吼声,惊恐互刺,亦当场殒命;除狮子外,其余鹿猪,其它乃至兔猫之属,所有四足之类,亦同时死去,狮子逃入森林之中。十二由旬之间,兽体积满。菩萨由望楼降下,开启都门,告曰:「汝诸人可由耳中取出塞耳之豆粉,欲取肉者可来取肉。」向都中以大鼓传告。人人食其生肉,残余者晾成干肉。所谓肉干即由彼时开始出现者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次唱现等觉者之偈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 一 豺之慢心强 望得多伴当 更得大土地 总称有牙王 二 此等人之中 欲望多臣仆 唯我独伟大 如此有牙豺 「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,王是舍利弗,而司祭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贤人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安巴拉楼门之休息小屋 1中饲养犬所作之谈话。据传彼生来即与汲水夫等相伴而来此处饲养,犬于其处得食,逐渐长大。 一日,时有住某村之男,前来此处见犬,彼与汲水夫等上衣与金钱,将犬缚以革纽伴行而去。犬伴其行,并未吠叫,与以食物即食,随后伴行。尔后此男云:「此犬已与我熟惯。」解去革纽,犬被解缚,即向休息小屋方向疾驰而去。比丘等见知此事,夕刻集于法堂中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彼休息小屋之犬,巧脱束缚,一经放开,又还原处。」适佛出问:「汝等比丘!今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此犬巧脱束缚,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有此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迦尸国某大富户家,达成年后,营家族生活。时波罗奈有一男持有一犬,此犬每日与以饭团,逐渐体大。而村里住一男人来波罗奈见犬,此男以上衣及金钱,获得此犬,缚以革纽,捉纽之先端而归。行至森林附近,入一小屋中,卧于板上而寝。 尔时菩萨因事欲入森林,见纽缚一犬,唱第一之偈: 一 此犬实甚愚 断纽脱束缚 可成自由身 奔家竟不为 犬闻之唱第二之偈: 二 我心我决定 我藏之于胸 人之就眠前 我待时之至 彼作斯语,多数之物就眠,咬断纽绳,勇敢逃归主人之家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犬是今之犬,彼贤人即是我。」 注 1「安巴拉楼门之休息小屋」原语Ambalakotthakasanasala 英译为The resting hall by The Ambatower (安巴拉楼台之傍休息所),德译为 Die Wartehalle am Ambala Turme (安巴拉楼台之傍瞭望屋)。asana 为「座」之义,译为「休息所」较「瞭望屋」为然。Ambala 为普通名词抑为固有名词,黎思‧戴维兹之「巴利语辞典」中意义不明。此或为ambara ambaka kambala 其中之一之误写存疑,总之,此应祝之为一普通名词。予仍如英译者,德译者视之为固有名词,更按英译者Asanasala 译为休息小屋。 (菩萨═音乐师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尔时比丘等告提婆达多曰:「法友提婆达多!等正觉者为汝之师,汝于等正觉者之恩荫下,修习三藏得四禅定,与师为敌不宜。」提婆达多曰:「诸位法友!沙门瞿昙1 如何为我之师,我唯以自力修习三藏得四禅定。」彼否认尊师之教。 比丘等于法堂之中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否认师教,与等正觉者为敌,陷大破灭。」适佛来至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提婆达多否认师教,与我为敌,陷大破灭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已陷入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音乐师之家,其名呼为古提拉童子。彼达成年后,通音乐之道,古提拉乐师,为全阎浮提中最优秀者。彼未娶妻,养育其盲目之父母。 时波罗奈所住商人等,为商务而往郁禅尼,彼处适逢祭祀,彼等集合随意施舍之物,携带诸多之花环、香、涂香及软硬食物等,集合于游场,施舍金钱,并以音乐师一人为伴。此时郁禅尼有一音乐师首领名姆尸罗,彼等招请其为自己之乐师。琵琶师姆尸罗弹最高调之琵琶,但惯闻古提拉乐师音乐之人,思为隔席搔痒,无一人感觉兴趣。姆尸罗以彼等不起兴趣,以为弹调过高,改为中调;调出中调,大众仍不赞美。彼云:「此等人不解音乐。」于是仍作不知,弛缓其弦而弹,彼等亦无任何言论。姆尸罗向彼等曰:「诸商人等!予弹琵琶,何无赞美?」「汝弹琵琶耶?我等以为汝在调整琵琶音调。」「汝等知有较予更优之音乐师耶,抑或自己不解音乐而不感兴耶?」商人等云:「凡得耳闻波罗奈之都古提拉乐师之琵琶音色者,对汝所弹琵琶之音,直如女人哄骗儿童之声。」「如是汝等可取回酬金,予不收受,然汝等往波罗奈时,予请协伴随行。」于是商人归时,伴彼至波罗奈,告以此为古提拉之家,然后各自归去。 姆尸罗入菩萨之家,见彼处挂有菩萨之上等琵琶,彼取而弹之。菩萨之父母,因目盲不能见彼,皆云:「是鼠嚼琵琶,吱吱作响。」姆尸罗置琵琶向菩萨父母礼拜。「君由何处而来?」「欲向师尊习艺,由郁禅尼而来。」「甚善。」「师尊现往何处?」「我子不在,今将归来。」于是等待,见菩萨归来,与彼寒喧交谈,说明自己来意。菩萨善观人相,知其非善质之人:「予不具教人之艺,君可归去。」菩萨予以拒绝。但彼善辨关系,取悦菩萨父母,菩萨受两亲之强劝,难以回断,彼一再请求教艺照料,菩萨终允所请而教艺,彼与菩萨一同进入王宫。王见问曰:「师尊!此为何人?」「大王!此予之弟子。」彼渐与国王亲近。 菩萨毫不吝教,尽己所知,教所有之艺。「教一切艺,毫无保留。」姆尸罗自思:「予艺已熟达,此波罗奈为全阎浮提第一之都城,师已年老,我住此处为宜。」彼向师云:「予思奉仕国王。」师云:「甚善,予将向王申述。」菩萨来至王宫向王曰:「予之弟子愿奉仕王,但求薪俸。」王曰:「薪俸可与半分。」菩萨归向姆尸罗说述其由。姆尸罗曰:「予与师同等待遇,则予奉仕,否则即不奉命。」「是何缘故?」「予已尽知师之所知之艺。」「诚然,已知之。」「如此何故我得半分?」菩萨以此语白王,王曰:「彼如同显其技能与师相同,则与同等薪俸。」菩萨以王之言传达于彼,彼云:「甚善,予将表现。」菩萨再告于王,王曰:「甚善,予可见其表演,汝等竞技,将在何时?」「大王!愿在此后七日。」国王即唤姆尸罗至问曰:「闻汝欲与师竞赛,是否真实?」「大王!此事真实。」「与师不和,实为不宜,竞赛可以停止。」王虽制止,姆尸罗云:「此无妨碍,今后七日与师竞赛,可彼此学习各自所知。」王曰:「甚善。」即予承诺。于是以大鼓巡回传知:「今后七日古提拉师与弟子姆尸罗,于王宫门前作技艺竞赛,都中之人皆可集合前来观艺。」 菩萨自思:「姆尸罗尚在青年,予已年老力衰,老人工作不利,弟子若败,则无他话,弟子若胜,当然蒙受耻辱,如是不如隐于森林而死。」彼入森林,恐怖死亡,又复回转;心恐耻辱,又入森林,如是往返不已,六日已过。彼之往来路上,草被踏枯。 尔时帝释之座,突感发热。帝释探索,已知其由。「古提拉乐师为自己之弟子,入森林尝受非常之苦难,予必须前往相助。」于是急行立于菩萨之前:「师尊!何故入于森林之中?」「汝为何人?」「予为帝释天。」菩萨云:「我恐败于弟子,入于森林之中。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微妙有七弦 我教有趣者 彼今指麾我 帝释应助我 帝释天闻彼之语曰:「汝勿心忧,予将护助于汝。」为唱第二之偈: 二 吾友我助汝 我为尊师者 弟子不胜汝 汝将胜弟子 帝释又曰:「然汝弹琵琶,请切除一弦,以六弦弹之。汝之琵琶出普通之音色,而姆尸罗切除一弦,则彼之琵琶将不出音,同时彼即负败。于彼知失败后,汝再切断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之弦,只余琵琶之台架,然后弹之,由切断之弦端发出音声,响彻波罗奈四方达十二由旬。」于是帝释教菩萨三魔法之赛:「当琵琶之音响彻都中,由此向空中投第一之赛,于是有三百之天女降落于汝之面前;在彼等跳跃之中,投第二之赛,则又有三百天女降落于汝琵琶之侧跳跃;由此再投第三之赛,则又有三百之天女降落道场之中跳跃,予亦杂于天女之中而来。汝且行去,汝勿忧心。」 菩萨于午前中归家,见王宫之门前,建立假舍,设国王之座。王由宫殿降下,坐于装饰之假舍中座榻之中央,身著装饰物之十万妇人及大臣婆罗门人民等,居于国王之周围。都中之物,皆来群集,王庭前车与车相重,椅凳与椅凳相迭。菩萨沐浴净身,涂以香油,食各种美味,抱琵琶行至为自己所设之座,帝释天以人所不见之相,立于空中,只有菩萨得以认知。姆尸罗亦来著坐,多数之人,围绕彼等。 最初二人作同样之弹奏,群众对二人之弹奏满足,几千次喝采之声不绝。只有菩萨得闻帝释天立于空中之语:「汝可切断一弦。」菩萨于是切断蜂弦 2,由弦端发出之音,如天人之音乐;姆尸罗亦切断一弦,但不出音。其师于是切断第二乃至第七之弦,只余台架而弹,其音响彻都中。投衣物者几千,喝采之声亦几千之多。菩萨投第一之赛于空中,三百之天女降落而跳跃;同样投第二第三之赛,总共九百之天女降落,如言而跳跃。同时王向群众暗示号示,群众起立,责骂姆尸罗曰:「汝与师尊竞技,思得同等身分,汝自不知自己之分际。」各各手执石块木杖及其它之物殴打,当即粉碎如微尘而陨命。于是捉其两足,舍于冢埃之中。 王心满足,惠与菩萨大量之金,多如雨降,都中人民亦同样施金。帝释天亦与彼寒喧交谈:「师尊!予将赠汝著千头之马高贵之车,及摩兜丽御者(天之御者)。汝可乘千头之马胜利之车,去至天人世界之都。」言毕而去。 帝释天回返天人世界,坐于赤黄之毛毡色石座之上。天女等问曰:「大王往何处而来?」帝释天详告彼等,并赏赞菩萨之德行。天女等曰:「我等愿见此师尊,请伴来此处。」帝释呼摩兜丽:「天女等欲见古提拉乐师,可乘胜利之车,伴彼来此。」彼云:「谨遵台命。」即伴菩萨而来。帝释与菩萨寒喧交谈:「师尊!天女等欲闻汝之音乐。」「大王!予等为音乐师者,依艺而生活,须得工资,而为弹奏。」「请为弹奏,予付工资。」「予不需其它工资,希望天女各各述说己之善业,予为弹奏。」于是天女对彼曰:「予等所为之善业,以后为汝详说,师尊!请使我等闻汝之音乐。」菩萨七日之间,为天人等弹奏音乐,对天人之音乐,亦甚优异。至第七日彼开始一一讯问天女等所为之善业。有一上位之天女,于迦叶佛时,供养某比丘上等之法衣,出生为帝释天之召使,受数千天女之侍奉。菩萨向彼问曰:「汝前生作何善行生来此处?」关于此一问答,出于「天宫事经」之中。其中有如下之偈: 「天女!汝之美颜照四方 犹如东方晓明星 依何汝有是容色 缘何汝得生此处 汝心快乐多财宝 因何汝能得此富? 天女!大威神力我问汝 汝于人间为何善 汝有如是之威光 汝之容颜照四方?」 「最上法衣施与者 男女之间我第一 依此功德我容美 我得天上之乐所 我于天宫为天女 随心如意我变姿 千之天女我为长 善业果报得如是 依此我有是容色 缘此我得生此处 我心快乐多财宝 多积善根得此富 依此我有是威光 我之容颜照四方。」 今有一人向巡回托钵比丘布施而献花;今有一人云:「向庙供五指香 3」,而献种种之香;今有一人献种种之甜果物;一人向迦叶佛庙献五指香;一人由旅行中之比丘比丘尼宿于自家而闻法;一人立于水中向船上进食之比丘施水;一人于家族生活不发怒气,自行完成舅姑之勤劳;一人以自己分之所得分与他人,自不受用,为一德行高尚之妇人;一人住于他人之家为使役而无怒心慢心,以自己所得分与他人,出生为天王之召使。 如此古提拉对天宫事经中所出三十六天女依如何之业得出生其处,菩萨一总问过,彼等亦将自己所为之事,以偈语出,菩萨闻此:「诚然有效有益,予来此处,时间虽少,而得闻此依善业能得幸运之事。此后还至人间世界,当多行施与及其它善业。」菩萨唱以下感兴之偈: 今日闻此事 我来实不空 有光有润饰 如意可变姿 我见诸天子 天女亦如是 听闻彼等法 我为大善业 施与与同事 自制与克己 人之到著处 无悔我将至 七日之后,天王命御者摩兜利乘车送彼还波罗奈。彼至波罗奈后,语人以自己于天人世界之所见,自此以后,人皆精心而为善业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姆尸罗是提婆达多,帝释天是阿那律,国王是阿难,而古提拉音乐师即是我。」 注1「沙门瞿昙」为外道即佛教以外者呼佛所用之语。提婆达多为佛之从弟,出家为佛弟子,彼对佛用此语,显示彼有叛佛之意。 2「蜂弦」为第一弦,特呼为蜂弦(Bhamaratani)。 3「五指香」直译「香五指」(Gandhapanzanglika),确切之意难解,古代北部印度传有伸掌及五指附印,具有一种魔力。附此印时,溶解栴檀香,用手浸之谓之「香五指」,浸以血液谓之「血五指」。「香五指」在本篇谭及第一八六谭均有见,此似为佛之塔庙中奉献之供养物。依此上所记则难解为供养物。此处意可作为「五指大之香」。 (菩萨═行者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逃失之游行者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于全阎浮提巡回议论,未遇反驳者,来至舍卫城,彼问:「谁能与予论议?」闻:「彼等正觉者能。」于是与多数之人相伴,来祇园精舍,质问于四众中说法之世尊。 佛对彼之质问作答,更问彼:「一为何物?」彼不能答,起席而逃失。集于座之诸人白佛:「世尊!彼为世尊唯一句所制。」佛云:「汝诸信士!彼为我唯一句所制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被予所制。」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迦尸国婆罗门家,达成年后,舍欲出家,入仙人之道,常住雪山地方。彼出山即住于恒河转弯处一市场街附近所建之树叶修葺之小屋。 有一游行者巡回于全阎浮提中,未逢有论议的反驳者,彼到著于此市场街问曰:「谁能与予论议?」彼闻菩萨之威光,与多数人相伴,来至菩萨之栖所寒喧交谈而坐。 菩萨问彼:「汝饮泌入森林香之恒河水耶?」游行者为此一语所囚,曰:「何为恒河?砂为恒河耶,此岸为恒河耶,彼岸为恒河耶?」然菩萨向彼游行者云:「除砂与水、此岸与彼岸,何处有恒河?」游行者无智慧之言可答,起立而逃去。彼逃去后,菩萨即座为集合之群众说法,唱如下之偈: 一 见物不能得 能得不见物 思彼永流浪 不可得所求 二 得而不满足 得愿而卑之 人欲无有限 离欲我归命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游行者是今之游行者,而行者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婆罗门师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有迦帝之附近幸福林森林中时,对根本方便经 1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时有通三吠陀之五百婆罗门,出家入于佛道,修学三藏,彼等为高慢心所醉,彼等谓:「佛唯知三藏,我等亦知三藏,如此佛与我等根本有何差异?」于是对佛亦不问候,与佛同等平行生活。某日彼等前来坐于佛侧,佛为说根本方便经,分该经为八段之阶级润饰而说 2。但彼等诸人无一了解。因此彼等自思:「我等思不及我等之智慧者,因而自慢,而今竟无一人了解,足证无人能及佛之智慧,佛之德实甚伟大。」自此以后制高慢心,如拔牙之蛇,温顺驯良。 佛于自己喜好期间,住于有迦帝,然后赴毘舍离,于瞿昙庙说瞿昙经,大千世界发生震动,比丘闻之,得阿罗汉果。说根本方便经后,佛仍住有迦帝中,比丘等集于法堂,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佛之威神力实甚伟大,彼婆罗门出家众,具如是醉于高慢之心,而为佛说根本方便经,使慢心顿挫。」适佛出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非只今日,前生我亦曾挫具慢心而昂头阔步者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某婆罗门家,达成年后,通三吠陀,为诸方闻名之师尊,教五百青年修学吠陀。此五百人等学问成就,一心向学,彼等云:「师之所知,仍只为我等所知者,无何变异。」于是高慢心强,不来师所,对师尊种种效劳,亦均怠忽。 某日见师尊坐于枣树之下,彼等思骗其师,以指弹树曰:「此树无心。」菩萨知为骗己,菩萨曰:「汝诸弟子!予有一问,欲问汝等。」诸人皆大喜悦:「尊师!试观予等之答案。」师尊于是出题唱第一偈: 一 己与诸生物 有时同食尽 生物食尽时 3 烧者亦烧尽 4 闻此质问之青年中,无一人能得了解。于是菩萨向彼等曰:「汝等对此问题不可思为吠陀中已有者,汝等思予所知者,汝等皆已知之无余,祝予与枣树同样。汝等不知之事尚多,予所知者尚不得知。与汝等七日期间,汝等且行,于此期间思此问题。」 青年一同礼拜菩萨,各各归还自己之家,七日之间,加以思考,对质问不得解答,彼等第七日来至师尊之处,礼拜师尊而坐。师问曰:「美好之诸青年!问题已解耶?」答曰:「不解。」菩萨再责彼等唱第二之偈: 二 人头有多数 生发形且大 连于首之上 此中有耳稀 5 如此唱后向青年曰:「汝等愚蠢,只有耳孔而无智慧。」于是为之解此问题。彼等闻之曰:「师尊实甚伟大。」于是向师谢罪,克制慢心,奉仕菩萨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五百青年是今之比丘,师尊即是我。」 注 1 根本便经(Mulapariyayasuttanta)为中部经典第一经。 2 就同经分为凡夫(一)有学位(一)阿罗汉位(四)如来位(二)之八种,对此等之物与地水火风鬼神天人乃至涅槃共二十四种作如何思惟,依其说明思惟相异之态度,以八段之阶级加以润饰之。 3「生物食尽时」注中谓指阿罗汉。此阿罗汉超越时间,不受时之制裁。 4「烧者」为烧生物者,指烦恼而言。 5 头大生毛发与首相连,总无异处,唯众人不以耳闻,故无了解之头脑,说明智慧不足之意。 (菩萨═仙人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毘舍离附近重阁讲堂中时,对师子将军所作之谈话。彼于归依佛之次日,于食物中添肉供佛,尼干子之徒闻之怒而不悦,思欲害如来之名而非难曰:「沙门瞿昙对决定为供养自己所调理之肉 1,知之而食。」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尼干子到处非难云:『沙门瞿昙对决定为供养自己所调理之肉,知之而与弟子共同而食。』」佛闻之云:「汝等比丘!尼干子非难我食决定供养所调理之肉,非自今日始,彼于前生即有非难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某婆罗门之家,达成年后,出家入仙人之道。为得盐与酸味之物,由雪山地方来波罗奈,翌日入都中托钵。 然有某家主人,思欲窘此行者,招行者入于家中设座使坐,献鱼肉之类,于食事终了,自己亦坐于一面云:「此肉决定只为供养尊者而杀生调理者,恶业归于尊者,于我无关。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打害杀行施 人无自制心 如是取食物 人为罪所污 菩萨闻此唱第二之偈: 二 杀妻儿行事 人无自制心 智慧人食此 不为罪污染 菩萨如此为彼说法,即起座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家主是尼干子,而行者即是我。」 注 1 依律食肉无罪,但决定为供养自己所杀生物之肉,则制定为不可受。 (菩萨═大臣) 序分 此一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迦留陀夷长老所作之谈话。某日,二大弟子解释了某一问题,比丘等对二长老赞美。迦留陀夷长老坐于一同之中,卷唇相讥 1曰:「彼等与我等同为一无所知。」长老等见此,起身而去,一座散会。法堂中比丘等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迦留陀夷非难二大弟子,卷唇相讥。」佛闻之曰:「汝等比丘!迦留陀夷卷唇相讥他人之一无所知,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已如是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王俗事圣事之大臣。王有一王子名帕丹迦利,具愚钝之质,懒惰之身。后国王死,大臣等为王举行葬仪,并就王子登位事互相商谈,并以此事通知王子。 菩萨云:「王子愚钝懒惰,先行试验而后登王位。」于是大臣等设法庭,王子坐于其侧。主持裁判事件而裁判故作不正,使物主误取,向王子问曰:「我等之裁判是否正确?」王子则卷唇相视。菩萨自思:「王子贤明,对我等不正之裁判,王子已知。」于是唱第一之偈: 一 帕丹迦利有智慧 于一切物有胜光 是故彼示以卷唇 彼更有所见地耶? 后彼等又设法庭,就其它事件作正确之裁判,问王子曰:「大王以此为正确之裁判耶?」而王子再又卷唇相视。菩萨知其暗愚,唱第二之偈: 二 不知义不义 不知利不利 除卷唇之外 彼一无所知 大臣等知王子之愚,即使菩萨继承王位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帕丹迦利是迦留陀夷,而贤明大臣即是我。」 注 1「卷唇」(ottham bhangjati)轻蔑他人时口作歪状。 (菩萨═国王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紧祝迦喻经 1所作之谈话。有四人之比丘赴佛所请教业处 2,佛为彼等说之。彼等得业处,各各回至自己之住所。其中一人得六种触处,达阿罗汉果,一人得五蕴,一人得四大,一人得十八界达阿罗汉果。彼等于自己开悟之处,以各自不同之点白佛。 此处有一比丘起如下之疑问:「依此等业处趣向之涅槃乃唯一之道,何以均得阿罗汉果?」彼以此问佛,佛云:「比丘!汝与见紧祝迦之兄弟无异。」「请世尊为我等说明。」佛应比丘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王有四位王子。彼等一日唤御者:「御者!我等欲思见紧祝迦,请使我等见紧祝迦树。」御者:「谨遵台命,予使王子得见。」然彼不使四人一时得见,先伴长子乘车赴森林中,御者云:「此即紧祝迦树。」彼使王子见树株发芽之时。一人得见树叶之幼时,一人得见开花之时,一人得见结实之时。 其后王子四人会聚一处,开始议论紧祝迦为如何之物。一人云:「如柱之燃烧之状。」次者云:「如尼拘律树之状。」三者云:「如肉片之状。」四者云:「如尸利沙澍之状。」彼等于互相所言之他物不能满足,同往父亲之处:「父王!紧祝迦树为如何之物?」「汝等如何说明?」于是各自按自己之说明语王,王曰:「汝等四人皆见紧祝迦。」然唯为御者所示现之紧祝迦,汝等并未加以区别讯问:『紧祝迦此时如何,紧祝迦彼时如何?』因此汝等始起疑问。」于是王为唱第一之偈: 一 总见紧祝迦 汝等何故疑 就一切场合 未问御者故 结分 佛示此理由:「汝等比丘!恰如四人之兄弟,不作区别质问,就紧祝迦树而起疑问,如汝等对此法而起之疑问相同。」现等觉者唱如下之偈: 二 以一切智慧 不能悟法者 彼等就法疑 如疑紧祝迦 佛述 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波罗奈王即是我。」 注 1 紧祝迦喻经(Kilhsukopamasuttanta)出自巴利相应部经典(巴利圣典出版协会本卷四一九一~一九五页),汉译见杂阿含经卷四三,第一二经(大正藏第二卷三一五页b)。 2 业处(Kammatthana)通例译为业处,日译为「公案」,比丘等退居静处坐禅时,对其观想之目的物或问题而集中心力,例如对十遍处、十不净、四谛、三十二分身及其它以下所记六触处、四大、五蕴、十八界所作之观想。 (菩萨═商人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大长老所作之谈话。据传长老使一少年出家加以虐待使之度日,沙弥不堪虐待而还俗。长老去向少年劝说:「少年!汝之衣钵为汝之物,予之衣钵,仍将与汝,汝来出家。」彼云:「予不出家。」然几度被劝又再出家。 彼由再出家之日起,又受长者之窘,彼不堪虐待,又再还俗。以后几度劝解,彼云:「予在之时,汝不能忍耐;我不在时,汝亦不能立行,汝请归去,予再不能出家。」少年拒绝出家。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彼少年实为聪明伶俐之人,彼彻知长老之心,不再出家。」适佛出问曰:「汝等比丘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少年之聪明伶俐非自今日始,前生即已如是,彼一度见他人之过,即不再接近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某居士之家,达成年后,贩卖谷物以维生活。彼处有一弄蛇者,彼养一猿,使之作艺,饮以药物,使之弄蛇,如此以维生活。适当波罗奈祭日,弄蛇者思至祭场一游:「请为予看照数日。」将猿交付商人之手。祭日往游第七日归来,问菩萨:「猿在何处?」猿闻主人之声,急由谷物仓中出来,而弄蛇者竟用竹板击猿之背,牵至园中,缚于一处,自行就寝。猿知弄蛇者就寝,自解其网,逃登庵罗树上,食已熟之庵罗果实,其核坠落弄蛇者体上。彼醒,目上视见猿,彼思:「以甘言骗之,使由树降下捕之。」彼欲将猿引诱出唱第一之偈: 一 汝为我之子 亦为我家主 汝由树降下 我等今还家 猿闻之唱第二之偈: 一 汝素轻视我 汝用竹笞我 我乐庵罗林 汝任意还家 猿离彼处,入森林中,弄蛇者心甚不快,归家而去。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猿是沙弥,弄蛇者是大长老,谷物商即是我。」 (菩萨═仙人)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性质虚伪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之虚伪性质,比丘之间遍知,于法堂之中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某比丘于说烦恼出离之道入佛之教出家,仍勤劳于虚伪。」适佛出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白佛:「如是如是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此比丘具虚伪性质非自今日始,前生亦同样如是,彼生而为猿,由喜近火之理由,为骗人之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。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出生于迦尸国之婆罗门家。达成年后,生子能各处奔跑之时,妻忽亡故,菩萨协抱其子入雪山地方出家,入仙人之道。其子亦为一少年苦行者,住于木叶修葺之家中。雨季来临,大雨不断,频降不止,一猿寒冷难堪,切齿战栗行走。菩萨持大小焚火,坐于椅子上,其子为其擦足而坐。此猿则著已死行者之上下皮衣,由左肩至右腋下披黑羚羊之皮,携天平捧与水瓶,伪装仙人之状,为欲当火,立于户端欺骗于人。少年行者见之:「父亲!行者一人,难耐寒栗而立,唤彼前来,当火取暖。」少年劝父唱第一之偈: 一 自制克己乐仙士 为寒所恼立门端 我欲使彼入我家 使彼一总离寒苦 菩萨闻其子之言,起而视之,知其为猿,唱第二之偈: 二 此非乐仙士 树间绕走猿 损物坏物者 彼来破我家 菩萨言毕,取火胁彼追赶,彼逃往己所不愿入之森林中,再不来菩萨之处。菩萨得神通与禅定,少年苦行者使闻遍处定之预备修行法话,彼亦得神通与禅定,父子二人均修行禅定不怠,得成生于梵天界之身。 结分 佛云:「汝等比丘!此比丘之虚伪性质非自今日始,由昔日即已如是。」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圣谛之理──说圣谛之理竟,有者达预流,有者达一来,有者达不还之果──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猿是此骗人比丘,子是罗睺罗,父即是我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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